顾莘在一旁,也有些犹豫地看着苏宛,顾莘想劝劝苏宛,但又好像没什么立场来劝。
“我……”苏宛说,“确实做得不太好,掺入了太多私人情绪,严重失职。”
顾真看着苏宛,半晌,才写:“也还好吧。”
苏宛看着顾真那四个字,没说话。
顾真又拿着笔,继续慢吞吞写字:“换人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别人我也不习惯,”
“但是,以后要好好照顾我。”顾真在“照顾”两个字下面打了星标,表示重音。
苏宛“嗯”了一声,点点头,努力不让情绪外露出来。
“还有,”顾真把板上的字擦掉了,新写了一句,“对傅尧要像对我一样好。”
苏宛这才笑了,说:“我知道了。”
顾真又在下面写:“要比对我还好。”
“好的。”苏宛承诺。
“不要再惹他生气了,”顾真写,“我不想看到他又不开心。”
“还有顾莘,”顾真抬头看了一眼他姐,写,“以后傅尧每发一张照片,你都要点赞。”
“啊?”顾莘莫名其妙地看着顾真写的字,愣了一下,才说,“哦,好吧。”
顾莘话音刚落,傅尧推门进来,顾真一拉,板上的字就没有了。
第23章
顾真是第四天出的院,本来医生第二天傍晚就让他出院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多住了两天,出院时已经活蹦乱跳,除了还不能说话,其他一切都好。
顾真的父母在他出院后,过来陪了顾真两天,顾真表现得很开朗,他们便放下心,去看老朋友了。
又过了三五天,傅尧才发现顾真不对劲。
顾真从出事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开口说过,这也就罢了,他连那种不需要动用声带的气音,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安静得不正常。
他又带顾真去医院复查,医生说顾真的咽喉恢复得很好,按道理现在开口说话是完全没问题了的,但是顾真张开嘴,却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医生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把傅尧叫到一旁,让他带顾真去看心理医生。
顾真看心理医生都要带儿童绘板,他和心理医生在房里聊了两个钟头,门打开了,心理医生有些头疼地叫傅尧也进来一下,要和他单独聊一会儿。
傅尧一关门,心理医生就单刀直入:“顾先生的情况有点复杂,他现在没法说话,确实是心理性的。”
“原因呢?”傅尧皱着眉问。
“我是有一些猜测,”心理医生转了转手里的茶杯,说。
傅尧盯着他的被子转了一圈,才道:“请讲。”
“顾先生是个很骄傲的人,”医生观察着傅尧的表情,待傅尧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还在咽喉灼伤的恢复期时,或者说在顾先生咽喉灼伤的初期,他有没有听见过自己的声音?”
傅尧刚想摇头,突然想起了顾真的那阵咳嗽,就点了点头,把当时的情形告诉了医生。
“是不是和他平时的声音相差很大?”心理医生又说。
傅尧说是。
“顾先生现在进入了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他怕自己的嗓音变了,所以宁可不说话,”医生说,“他在有意识地回避发声。”
傅尧皱着眉头问:“那有什么办法吗?”
医生说:“首先得让他开口,只要说一个字,让他知道,他的声音没变,他就可以慢慢开始练习重新发声。”
和医生聊完了,傅尧走出去,看见顾真在拍诊所摆在会客室里的那幅画。
顾真这几天又瘦了一下,身上哪哪儿都是骨头,眼睛便显得更大了,他回头看着傅尧,傅尧忍不住吻了吻顾真的嘴唇,才说:“拍什么呢?”
顾真指指挂在墙上的画,竖了个大拇指。
“喜欢?”傅尧问他。
顾真指指自己,又做了个作画的手势,傅尧就带他去买了画架和颜料。
顾真不说话,也不工作,外界的滔天巨浪都影响不到他。
他每天待在家里,从早到晚玩他的乐器,要不就是在画画。他的绘画技法和他的审美成反比,画出来的东西连傅尧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夸好。
苏宛来过几次,顾真都用绘图板跟她交流,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和小凌面面相觑,只能让顾真好好休养,把顾真原定的行程都取消了。
过了几天,徐如意来顾真家里探望他,顾真摆出大阵势,要给徐如意画一幅肖像画。
徐如意不知道顾真手艺如何,看到摆在墙角,傅尧跟心理医生谈妥了刚买回来,还来不及挂上墙的那幅画,以为是顾真画的,便欣然应允了。
他抱着睡着的robin一动不动地坐了三个钟头,累得腰酸背疼,顾真放下画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对徐如意招招手。
徐如意地凑过去一看,气得摔门走了。
半个月间,傅尧带顾真看了三次心理医生,最后医生也没办法了,对傅尧说,说要不带顾真换个环境,试试出去旅游散散心,看看会不会好一些。
顾真在一旁听到了,就打开手机,开始寻找目的地。
他在回家路上看了一路,回到家里就给傅尧看了一座日式庭院,指指傅尧,又指指自己,傅尧问他:“想去这里?”
顾真点点头,傅尧便吻了吻顾真,说:“那我们就去。”
傅尧把手头上所有工作都放下了,第二天中午,和顾真在大阪落了地。
由于儿童绘图板的面积太大,傅尧没有允许顾真带出门,他给顾真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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