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余晖平复好情绪,坐到包小小身旁,深情款款地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你以为咱们放弃了这两个孩子,就会打赢官司吗?就算咱们现在不要这两个孩子,官司就会必胜吗?别傻了,包子,不会的。如果我们放弃了这两个孩子,就不会自责吗?同样会的!因为他们是咱们的骨肉,是咱们的亲生骨肉!孩子是无辜的。包子,相信我,咱们不会失去玥儿,玥儿会一直在咱们身边,你是玥儿的爹地,我是玥儿的爸爸,永远不会变。咱们会陪着她长大,看着她出嫁,还要帮她照顾她的孩子。包子,相信我,一切都不会变的。”
余晖的话好似一针强心剂注入到包小小的体内,他的脑袋靠在余晖的肩头,出于对爱人的信任和依赖使他坚定不渝地相信余晖,他的余晖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斗士,是不会轻易被任何困难打倒的,他肯定会想到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家不会散,女儿不会离开,一切都不会变。
马千里和包小小的身体不同程度地出现问题,一个住院治疗一个在家静养,辛苦了余晖每天医院家里两头奔波,起早贪黑,分|身乏术。
怕余秋风和马千里忧心,余晖故意对两位隐瞒了包小小半夜出血的事故,余秋风每每问及三个宝贝孙子和包小小的情况,余晖都以不错还好等答复敷衍了事。
马千里的病必须要在安静的环境中休养,为此特意自费转到紧俏的单人病房,除了长陪余秋风和余晖,又雇了个护工,洗洗涮涮搬搬扛扛的事都交给护工。
马千里住院的第三天,高家父母不知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拎着水果牛奶和营养品不请自来地探病。
高家父母不是冷血无情的小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这次与余家争夺余玥儿的抚养权,也属无奈之举,独子已逝,年岁渐高,膝下空虚的凄苦和寂寞岂非旁人之体会。
高家父母的目的非常简单,诚如马千里所言,养儿防老,他们只是希望晚年生活能够有所依靠,将来百年之后,可以有人为他们行孝送终,不至于落得连个披麻戴孝的至亲都没有的凄凉境地。
高家父母对于马千里病倒的原因心知肚明,皆因上次他们的登门造访和咄咄逼人,自知理亏,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打听到马千里住在哪家医院,特意前来探望,以表关心。
高家父亲没有撒谎,他的确不希望两家为了余玥儿的抚养权而闹上法庭,对薄公堂等于彻底断了两家的情分,以前种种是非恩怨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烟消云散,不值再提。
现在,高家父母只求可以和和气气顺顺利利地将亲孙女接回身边,尽心尽力抚养她长大,晚年生活也好有人陪在身边,老有所依。
余秋风和余晖面对拎着东西的高家父母有些惊愕,余秋风对待他俩的态度自然不好,毕竟他们是造成马千里犯病的罪魁祸首,出于知识分子的姿态和素养,肯定不会与之发生冲突,不言不语地淡着两人。
余晖接过两人提来的东西,问好让座倒水,说了两句客套话,礼数周全,态度恭敬。
余秋风和马千里不搭理高家父母,两人只得和余晖闲话家常,关切地问了问马千里的病情,又对余秋风和余晖说了些宽慰的话,气氛始终是不尴不尬,两人也自觉没趣,水都没喝,便起身告辞,余晖将两人送到医院门口,叫了辆车,直到出租车开出视野,才折身往回走。
余晖回到病房,自始至终都闭目养神的马千里这才缓缓地睁开眼,扫了眼堆在角落里的东西,轻蔑地哼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自打高家父母进门到他们离开,马千里始终双目紧闭,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
“爸爸。”余晖拉过椅子在床边坐定,顺手拿过苹果和水果刀,装模作样地削皮,实则是要对马千里晓以大义。“高家爸妈到底是玥儿的亲爷爷亲奶奶,玥儿也是他们的亲孙女儿。甭管我哥和高格当初到底是谁招惹的谁,也已经是木已成舟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哥和高格都不在了,就留下了玥儿,咱们把玥儿当掌上明珠,高家爸妈也视她为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儿?”马千里鼻哼冷笑。“他们要是真拿玥儿当心肝宝贝儿,当初在医院,会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吗?他们是什么样儿的人我最清楚!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小人!以前嫌弃玥儿是个聋孩子,怕成为他们的负担,死活不认这个孙女儿。现在见玥儿耳朵好使了,又找上门来,凭什么叫玥儿为他们养老送终?他们根本不配!”
“爸爸。”被马千里打断话头的余晖不气不恼,将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块,放在饭盒里,插上牙签,递到马千里面前。“过去的事儿就叫它过去吧,何苦总是揪着不放呢?!将心比心,高格是他们的独子,没了儿子等于晚年生活失去了依靠,我想,就算是玥儿的耳朵没治好,他们也会来把玥儿接回身边,会想办法治好玥儿的耳朵。爸爸,我知道您心里呢一直憋着这口气,对我哥也好,对高格也好,对高家爸妈也好,您都在气,您也在气您自己。可是,爸爸,这口气您总是要顺过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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