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明明就打了!”江少岷比沈津还恼火。
“你录下来了?有证据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在一张床上的缘故,沈津的胆子大了很多,“口说无凭,你不要胡乱指控,这个罪名我可是不认的。”
江少岷气得牙痒痒,伸手挠了床上这个厚脸皮一把,沈津拼命忍住才没笑。江少岷顺势把手放在沈津身上,整个人挪过去了一点点。然后,嘴里还硬邦邦说道:“反正我睡着之前,你都不许打鼾。”
沈津哦了一声。
两人在被窝里安静了一会儿后。沈津终于忍不住了:“你摸我干嘛?”
“我哪里摸你了,你胡咧咧些什么?”江少岷忍不住红了脸。
一只手放在自己胸上,一条腿架在自己腿上,还动来动去的,这不是摸是什么?沈津觉得江少岷才是真正的睁眼说瞎话,他一把抓住江少岷的手:“这不是你的吗?难道咱俩被窝里还有鬼?”
不提鬼还好,一提鬼,江少岷条件反射,两只手立马抱住沈津,一双长腿在下面牢牢缠住了对方。
沈津被箍得差点闭过气去:“我去,你还得寸进尺了!”
“谁叫你提鬼的?”江少岷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惶恐,按下了挣扎的沈津,“你别动,你一动,我觉得被窝里阴风阵阵的。”
沈津只好随他,在心里默念,保卫菊花保卫菊花一定要保卫菊花,然后尽量用和缓的语气对身边这个由受转攻的危险份子说道:“既然你这么怕鬼,明天我给你订个酒店,你去酒店住好不好?”
“你……”江少岷气结,自己怕鬼怕到住酒店?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有脸没脸了?再说,他也不是个胆小的无脑傻子,这两天,这栋房子明明很正常,没出过奇奇怪怪的事。他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事情搬出去,太丢面子了,而且,还是在沈津这个阶级敌人面前丢面子,他绝不接受,“我不搬,来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不住酒店。”
沈津不知道江少岷犯什么倔,最后,他只能归结于,基佬的世界他不懂。
“可是你这样,我有点不舒服。”沈津觉得身上压着东西,闷闷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舒服?”江少岷有商有量的问。
“手放下去,压着我胸口了,我呼吸不过来。还有,腿不要缠那么紧,我小腿都麻了。”
江少岷依言改正,放松了双腿,手掌一路向下:“那我放哪里?下面?还要再下面吗?”
这才到横膈膜,当然要再下去一点啊。沈津点了点头:“再下面一点,诶对对对——哎哟!”江少岷下去的太快,手掌握住了软软的一团,吓得沈津哎哟一声,礼貌性的硬了一点点。
江少岷赶紧撒手,被窝里的两人,止不住的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沈津郁闷的开口:“真要抱着活人,才能睡得着吗?”
江少岷背过身去,双腿离开沈津,一个人对着墙,闷闷道:“不必麻烦了,睡觉吧。”
房间陷入寂静,江少岷闭上眼睛,九岁时的梦魇又阴魂不散的浮现在脑海里。冰冷的夜,风哀嚎刮着,月被乌云遮挡,怪叫声此起彼伏,有白色阴影伺伏在黑暗中,等着吞没九岁的自己,他环顾四周,哭喊着爸爸妈妈,爷爷妹妹,多希望有个温暖身躯能站在自己身旁,可是没有,只有茕茕孑立的坟包和黑暗中的怪笑声陪着他……
江少岷马上睁开眼,回到了异国他乡的被窝里。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江少岷挫败的想,心里又一次把当初几个带头的小子拎出来骂了一顿。
他那时九岁,在市里数一数二的私立学校读三年级。因为长得实在精致可爱,所以深受老师们和女生的喜爱,几次明显的偏袒和开后门,让那时什么都不懂的男同学学会了嫉妒。学校夏令营的时候,他被同帐的小孩骗到野外坟地,其他男同学合伙装鬼吓他,害得他跌了一跤,撞到石头,当场昏死过去。
那次意外,他高烧三天才好,还留下了怕鬼的心理阴影。
如果现在的他能回到过去,他一定揍死那群熊孩子,然后把他们一个个绑在墓碑上,让他们大声朗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就在江少岷不敢闭上眼睛睡觉,在心里痛扁熊孩子时。
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沈津毛茸茸的脸靠在他脖子上,语气迷糊的说:“这样我就舒服点了,江少岷,别怕,睡觉吧。”
觉得有些阴冷的背部传来阵阵滚烫的热量,男人的气息喷到后颈上,竟然带着一股小孩子的奶香。江少岷心想,沈津一脸大胡子,又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有奶香味呢?恩,悄悄闻一口,真好闻啊,怎么会这么好闻呢?哎哟,要睡了要睡了,眼皮子越来越重了……
第二天,江少岷醒来的时候,沈津早就不见了。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到十点半了,沈津在微信里给他留了言,说是早餐就在楼下厨房,微波炉热一下就好,还有,他中午下课会回来一趟,如果自己觉得无聊,可以跟他一起去他工作的宠物医院看看。
江少岷回了个“好”。
可能是昨天坐出租迷路的事吓着沈津了,所以今天把他安排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出门,也提议由自己陪着。
江少岷撇撇嘴,一方面觉得沈津把他当小孩照顾太夸张,另一方面又为这样细致周到的安排感到熨帖,心情有点矛盾。
除了沈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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