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法器上的岳菱芝,只觉得这昏暗中泛着红色的天空触手可及,这妖异的景象居然她心里生出一丝久违的恐惧来。
见她怔怔的看着天空发呆,石煜说道:“怎么?岳道友没见过这样的天?”
岳菱芝道:“我早知这世上什么奇异景色都有,然而我还是孤陋寡闻见识的少,见了这样的天空便出了神。”
石煜说道:“那看来岳道友就是没见过了,那你可得好好看看,你们每个刚来极西之地的人都好像对这片天空十分好奇,只是我却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我从小到大就生长在这儿,再好看的东西也早就看腻了。”
原来石煜从小到大都生长在这里吗?说句实在话,这里的天空太压抑了,连岳菱芝一个大人都呆的不舒服,更何况那些孩子?但或许他们从出生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天空,并不会像岳菱芝一样心里感到压抑吧!
已经决定要相互合作又讨论了两句天色,岳菱芝和石煜的关系也多少拉近了些许,看出岳菱芝面上的疑惑来,石煜说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极西之地的人都知道我爹是个sè_mó,名副其实,我娘是被他强迫的正道女修,她被我爹采补毁了根基,后来又因为生了我心境上升一层,她损毁的根基怎么也没法补好,心里对我又爱又恨,恰逢那时她听说古仙战场里的仙人遗物中或许能有修补她根基的灵物,便带我来了这极西之地,一呆就是十几年,十几年之后我娘的根基仍是没补好,她一气之下便弃我而去,这时候我爹好似方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找人废了我从小学到大的道家功法,硬是逼着我转去修了魔。
说来好笑,我从小就打心眼里恨我爹,但自从修习了和他一样的功法之后我却又不恨他了,修士嘛,为了修为,咱们这些修士什么事做不出来,何况是采补一两个不愿意的女修呢?!
他嘴里说着不恨自己的爹,岳菱芝却眼尖的发现了他说起自己父亲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恨意,说来他自小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倒也可怜,有爹等于没爹有娘等于没娘,然而亲情一事是世间最没法说理的,父母生你养你,便是尽了责任,至于关怀与否?则全看个人,会有愿意为子女付出一切的父母,也会有像石煜父母这样对孩子少有关爱的爹娘。只是这石煜运气不好,不会投胎,遇到的是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爹娘。
可岳菱芝却并不可怜他,起码石煜的爹娘都还活着,而自己却已经父母双亡,不想和石煜再讨论父母这个话题,岳菱芝转而说起了谢长渊:“说来你们俩是怎么碰上的?”
石煜道:“是他先来找我的。这极西之地共有三个魔修势力,我爹这个是三个魔修势力里最大的,他当然最先找上了我。我俩也算是一拍即合他想亲手杀了许寒肃报仇,我想要许寒肃的那一身修为,你呢?你不会也想亲手杀了许寒肃吧?这你可得跟谢长远说清楚了,别人还没杀咱们自己个儿就先内讧了。”
想要亲手杀了许寒肃吗?这倒没有,岳菱芝对是否要亲手报仇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执念,她想要的只是让许寒肃通不欲生,受尽折磨,至于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只要能让他受一世的苦难,这又有何关系呢?
岳菱芝对石煜笑道:“谢长渊还是太年轻了,不管是修士还是人,死,都只是一眨眼的事,哪里有活在世上能活多久就要受多久的罪来的痛苦?!”
石煜有些佩服地看了岳菱芝一眼:“真是心狠,果然最毒妇人心。”
极西之地很大,可岳菱芝设宴的地方却离石煜给谢长渊安排的住处不远,两人在船上聊了不多时就已经到了谢长渊现在的居所。
岳菱芝和石煜到时谢长渊正在练剑,身为剑宗弟子,他不管在哪里每天都要做完这一万剑的功课。
这一点比较起来,大他一下的岳菱芝反倒是差劲了不少,她这一两年里功课都做得断断续续,能有时间练剑了就去秘境里偷偷练一会,若是实在抽不出空子,那就只能等第二日再一起加练。
岳菱芝两人等着谢长渊练完了剑,看他收势时,岳菱芝才对谢长渊说道:“许久不见,谢道友可好。”
谢长渊的脸更冷了,整个人就如同冰雪做成的雕塑一般,他似乎就连呼吸都染上了冰霜的味道,只听他冷声对岳菱芝道:“岳道友好不好,我就好不好。”
失去亲人爱人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里有多痛,只有经历过同样痛楚的人才能知道,他这话里似乎带着讽刺,说的倒是事实。
岳菱芝道:“咱们现在是一个阵线上的人,你又何必对我有敌意?我也许年少时曾和许寒肃是好友,但现在他却只会是我的仇敌。”
谢长渊说道:“哦,是吗?你要怎样才能证明?”
岳菱芝闻言却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一年不见谢长渊怎么变成了这样?许寒肃是自己仇人这件事难道还需要证明?!他杀了她娘,岳菱芝又怎会不去给自己的娘亲报仇?!
没听说爱人死去之后会掉智商的啊!难道谢长渊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石煜在的时候和自己说?!
岳菱芝看了看身边站着的石煜,石煜叹气道:“罢了,咱们还是不熟,你们还是有事要瞒着我,这样,我先出去你们来许久未见也好好叙叙旧。”
石煜悠哉悠哉地离开,岳菱芝却听谢长渊冷声道:“石煜这个人不好。”
岳菱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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