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的模样隐约有些熟悉。过了一会儿, 霍伯瀚才想起这年轻人是他小儿子选定的伴侣。他们重逢后有了奇遇,在海湾那边闹腾出挺大的动静。即便他就这样去了, 他们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霍伯瀚张了张嘴巴, 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声音哑了。
单宁一下子注意到霍伯瀚微小的动作。他转头一看, 恰好对上了霍伯瀚的双眼。这位年逾六十的联邦元帅正定定地看着他, 仿佛在审视, 又仿佛只是随意看一看。
单宁手差点抖了抖。好在他没做什么关键步骤,倒也不至于出现失控。他面上维持着镇定:“您醒了?!”
霍伯瀚阅人无数,哪会看不出单宁的紧张。他试图朝单宁轻轻颔首, 却做不出任何动作。难道他没死,却要瘫痪在床?
“您的情况现在还不太好,脑袋里的瘤子压到了神经,你可能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单宁说,“我已经准备好药物,明天一早南哥工作室那边把靶向囊膜送来后就可以把您脑袋里的瘤子弄走了,到时保准你比以前还要精神。你身体很虚弱,还是继续休息吧。”
霍伯瀚确实撑不久,没一会儿又合上了眼睛。
单宁觉得自己背脊出了一片冷汗。这样的见面并不在单宁的预料之中。单宁原想着他们在准备一段时间,等他有了和霍家人平等对话的资本再一起到首都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霍伯瀚会突然病倒?
单宁替霍伯瀚调理完,走出病房告知霍铭衍刚才霍伯瀚曾清醒过来的消息。霍铭衍稍稍安心:“醒来了就好。”
入夜之后霍伯瀚又醒来了一次。这回单宁和霍铭衍都陪在身边。经过大半天的调理,霍伯瀚的情况好多了,至少已经可以说话了。
中年军官喜不自胜,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向霍伯瀚汇报。霍伯瀚这一病倒是病出了不少事儿,谁有了异心、谁还一心向着元帅和联邦,都隐隐有了苗头。
霍伯瀚转向单宁,问:“你有把握把我治好?”
单宁说:“明天应该就能解决您脑袋里的肿瘤。剩下的问题不算太严重,我再给您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霍伯瀚点头。他对中年军官说:“如果明天我病情能稳住,你就把我生病的消息放出去。”霍伯瀚神情冷肃,“是时候做一次清洗了。”
中年军官凛然听命。
中年军官退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单宁和霍铭衍。霍铭衍见霍伯瀚精神不错,牵着单宁的手向霍伯瀚介绍:“父亲,这就是单宁,你们已经见过的。”
霍伯瀚点点头。他注视着单宁。即便已经退役好几年,单宁站立时腰杆还是挺得笔直。霍伯瀚说:“你是老龙手底下的吧。”
单宁一怔。他的教官叫老龙,是个非常强悍的家伙,他们加入之后都以挑战老龙为目标,可惜到最后都没人能挑战成功。哪怕是他,也只勉强能偷袭到老龙几下,后面还是被老龙揍得满地找牙!单宁说:“对,我是龙教官手底下的。”
“怪不得。”霍伯瀚说,“你被分到海湾去的时候,老龙还拍桌子和我叫板,说你为军部立过功,为什么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就把你的位置给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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