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内,金碧辉煌,气势磅礴,象征着天上天下最大的荣誉。龙椅放在殿的正中间。今皇吕光,正坐在龙椅上面。他的年纪已经五十岁了,身穿黄黑交间的龙袍,头冠有长流苏的旒冕,头发半白,流着胡须,极有一代帝王的雄姿英发。是一个多疑,恋权,而不失公平中立的人。行事公允,对待诸子持平,不带个人感qíng_sè彩。
前面,站着的是所有奉旨前来参加晋封大典的皇族宗亲,其中当然包括了当今所有的皇裔。
站在东边的是皇太子吕郢篆,当今的东宫太子,皇帝亲自册封的皇位的继承人。他身穿赤红正装之袍褂,颇有仁义贤德的味道。太子是嫡长子,从小就被视为皇储来培养,四书五经无一不通,六艺无一不精,受到太子太傅王匡的悉心教导,甚得这一位大儒的真传。别人都说,太子爷温文儒雅,将来一定是儒家仁君的典范。
所以,支持太子的人,大部分都是尚文之人,认为以圣贤之道才能治理天下。而支持骧王的人,大部分都是尚武之人,认为用武功以驾驭天下,方为上策。
这一文一武,一个太子,一个王爷,在朝野间针锋相对,双方势力均如日中天。
站在另一旁,西边的是四皇子吕郢纶。吕郢纶尚未及冠,没有封号,只能以四皇子称之。他住在宫中,连外面的世界都还没有见识过。对骧王被加封这一件事,也没有什么概念,站在这里,只是因为被父皇命令了,才来站一下的。他只觉得排场很大,事情很闷,伸出手来捂住嘴巴,打了一个懒懒的呵欠。
吕郢墨来了,他站在四皇子身边。如今,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郡王,是没有资格和太子一起站在东边的。他在众人眼中,只不过是比四皇子强上那么一点点儿而已。
“骧王到——”
众人一起往回望。
吕郢真站在大门外面,极热炽的阳光在他的背后辉映,一时之间,晃了众人的眼睛。这个骁勇的王爷,此刻,就如同午时的太阳般,热炽地燃烧。
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副手,天策军的副将——殷泽。殷泽是一个英壮的青年,不可一世,身穿上战场的盔甲,亦是威风凛凛。殷泽是天策军的第二把手人物,是吕郢真最重视、最信任的战友,两人相识多年,出生入死,情同兄弟。
吕郢真正色道:“我进去了!”
“是!”殷泽说。
殷泽停留在殿外。
吕郢真则迈进乾擎殿,在金椅前面跪拜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平身!”吕光道。
吕郢真从地上站起来。
吕光龙颜大悦,“真儿,非太子的皇子,爵位分为亲王、郡王二级,最高爵位在亲王。帝后才可以上尊号,皇子是不允许的。当年,在匈奴一役之后,你已是亲王加身,本已封无可封。但朕见你,经营天策军甚善,节制诸藩镇有道,见你此番回京,想要再提一提你的位份!所以,朕决定破例赐尊号予你,破格将你晋封为‘德毅亲王’!”
欧幸式,大太监,在前方手捧圣旨,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骧王经营天策军甚善节制诸藩镇有道特赐尊号德毅二字晋封为德毅亲王钦此。”
吕郢真跪在地上,行空首大礼,向吕光叩首,“儿臣谢父皇恩典!”
“哈哈哈哈哈!”吕光捻着胡须大笑,“平身!”
吕郢真从地上站起来。
吕郢篆望着他,作了一揖。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语气不是很友善,却也不失礼貌,“本太子在此,恭喜皇弟了。皇弟战功赫赫,受此恩宠,实乃实至名归。”
吕郢真一脸骄傲,毫无谦虚之态,“那是。大凉重武轻文,太子是文人,本王是武人,当然是本王对大凉更有功。哪儿像你这一种文人呢?白面书生,无病呻吟无一用!”
该谦逊的时候不谦逊,自视甚高,骄纵跋扈。这一切,冷眼旁观的吕光都看在眼里。吕光不对吕郢真加以提点,反而是静静地看着吕郢真的反应。
冷场。
见气氛不妙,吕郢墨马上出来打圆场,言笑晏晏,“愚弟恭喜德毅亲王了。愚弟希望,以后向您多多学习。”
吕光说:“是啊,墨儿,你是应该向你兄长多点儿学习才是。”
“儿臣知道。”吕郢墨向父亲行礼。
吕郢真一脸嫌弃地看着吕郢墨,说:“你向我多学学,这是应该的。”
吕郢纶听到这里,已经快听不下去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问:“礼已经行完了吧?……可以走了吗?”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
“纶儿,你累了。”吕光哈哈大笑,声音雄朗,“好,你们可以走了。确实已经封赏完毕。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枝宫。
丽贵妃坐在中堂,穿着深蓝色的裘衣,外套一件青色的外袍,雍容华贵。她早年地位甚低,现在地位高了,却依然不得圣宠。一生的际遇,导致她心理扭曲,喜恶分明,随波逐流,然而,一旦环境的条件许可,想做什么就会不管一切去做。总结而言,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
吕郢真欢快地匆匆走进殿内,随意行了一礼,“母妃!儿子受完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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