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广东来的动车会在明天上午到站,又安排好秘密接待和食宿起居,欧阳鸿飞满意地一笑,仰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揉了揉眼角,伸了个懒腰,身体的舒展,让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昨晚的床/笫之欢,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臭小子,比我还坏。”
这时手机响了,欧阳鸿飞微微皱了下眉,一看到来电号码,脸上的温情就荡然无存。他边接起电话,边起身站到落地窗前。对面的写字楼,平行的位置,一个粉红色的曼妙身影伫立窗前,右手举在耳边,看到了欧阳鸿飞,就伸出另一只手挥了几下。
“喂?欧阳……”
“i don’t e on e feel k!”(我不想在一个让我觉得恶心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欧阳鸿飞冲着电话听筒怒吼。
对方传来几声焦急的喘息,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刚好需要一笔钱,他们又给了合适的价格。”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你现在不缺钱了,对吧?我会为你祈祷,你未来的人生里再也不会缺钱,因为你已经没有灵魂可以再出卖! you are a!(你比僵尸还要恶心,从我眼前消失!) ”
欧阳鸿飞说完,就拉上了落地窗前的纱帘,在他刚要挂上电话的时候,安婉焦急地叫住了他。
“欧阳!”
他没有回应,只是在等着,看她还想说什么。
“我……我想告诉你,受/虐/癖是假的,可是,陈宇他……真的有同性恋倾向!”
这句话的语气,很明显是在讨饶,但是也有一种暧昧的意味,像是在告诉欧阳鸿飞,他可以放心了。
他确实有种释然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可以放心地引领陈宇向更深层的极/乐去探索,而这样做所能带给陈宇的,将会是纯粹的愉悦,而不会夹杂反感和迎合。转念一想,安婉不愧是心理学高材生,原来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安婉就看出来,他对陈宇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同情和关爱。
“知道了。”
回应的语气柔和了些,毕竟,安婉曾经帮他拦下了娈/童绯闻,试想如果当时绯闻真的见了报,以陈宇的个性,他绝对不会再对欧阳鸿飞坦诚自己,即使是在酒醉以后。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单纯得有时候想一拳打醒他。可是他的单纯,不也正是欧阳鸿飞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吗?
挂了安婉的电话,欧阳鸿飞重新坐到办公桌前,回想着陈宇向他讲述的他和凯文之间的故事。
在被岁月吞噬的某个冬夜里,两个男孩曾经相互依偎着坐在一起,陈宇当时也喝醉了,还向凯文袒露了自己的秘密。他现在回想起来,也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就那么信任凯文,甚至有种,如果对方不嫌弃,就一辈子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的念头。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桀骜不驯的目光,还有他打量我时,若有所思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嘲笑过我,他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又在我晕倒的时候,没有嫌弃我,反而帮助了我。总之,我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欧阳鸿飞清楚地记得,陈宇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笑容,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笑,因为那种笑容,那么顺其自然,那么有感而发。
欧阳鸿飞不禁自嘲起来,其实那种笑容他再熟悉不过,因为每当他的脑海里出现陈宇的模样时,他也会这样顺其自然、有感而发地笑。
他每时每刻都在渴望着陈宇,就算醒着,也有种做梦那样如痴如幻的感觉。而陈宇,也许只有在他理智的时候,才会渴望欧阳鸿飞。
当凯文提出要帮他还高利贷,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被看到、被感觉到的存在感,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人索取和剥夺,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他可怜的母亲,他没想到,一个陌生人,竟然会同情他的遭遇,还主动提出了帮助。
可是他必须拒绝,这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在他与这个男孩之间的关系中,夹杂着被怜悯的成分,他也不想欠这个男孩的人情,因为他必须平等地与他相处,他们之间,只能是纯真的友谊,不能掺杂任何令人讨厌的大人的东西。
所以他借着酒劲告诉凯文,他就算欠别人的钱,也不想欠凯文的情。因为人情欠得多与少,还得清还不清,主观感受在里面会占很大成分。他怕自己会觉得,永远亏欠凯文。
“可是我想让他欠我的人情了。”
陈宇说,如果他把与凯文对话的录音呈现在法庭上,他确实可以稳妥地赢了官司,可是凯文会恨他,他不想让这些大人世界里的恶毒情感,断送了他和凯文之间的那段美好回忆。不止如此,他还要答应凯文的要求,在法庭上为他爸爸做假证。
“因为我要让他记住我!如果我只是删掉他的录音,他不会知道我为他的付出,日子久了,他就会忘了我。所以我要再多做一步,我要为那个魔鬼说好话!我要让凯文记着,他永远欠我的!他欠我的情,他一辈子也还不清!就算他想还,我也不让他还,因为我就是要让他欠我的,这样他就永远也忘不掉我!先生,他是我的过去,我忘不掉他,所以我必须也让他忘不掉我,我的心里才能好过啊!”
欧阳鸿飞永远也不会忘记,陈宇说完这句话以后,哭得有多委屈,他虽然有万般理由,来理智地讲解陈宇这样做的不值得,可是他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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