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会感冒。你让我一个人等吗?陪我聊聊天吧。”韩以诺声音可怜兮兮的。
严冬棋抬抬眼皮看了看青年委屈的表情,叹了口气,稍微坐直了一点:“我发现你现在简直了,真不知道你们单位的那些同事老说你高贵冷艳是不是疯了,感觉我和他们认识的不是一个人。”
“我在你跟前才这样来着。”韩以诺眯着眼睛笑了,然后垂下脑袋和严冬棋额头对着额头。
“严冬棋,你说说看怎么喜欢上我的吧。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青年的声音低沉模糊,在微凉的海风里自带立体音效。
严冬棋愣了愣,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找给我提神儿的问题。”
“你这得容我想想,说得不好你又该不乐意了。”严冬棋伸手在青年脸上轻轻拂过,然后眯起眼睛看向海面,“其实也没什么。主要还得怪你莫名其妙给我告白来着,当时真是……又生气又惊讶,反正特别复杂,跟吃了三斤怪味胡豆似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后来拦你没拦住,倒把我自个儿搭进去了。”严冬棋笑了起来。
“就这样么?”青年的声音有点儿失望,但还是在严冬棋的鼻梁上亲了亲。
严冬棋有点儿无奈:“你这一时半会儿问我我也说不出来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就丧心病狂的喜欢上我了来着?”
韩以诺有点语塞,自己回忆起来竟然也没琢磨出来他什么时候算得上真正喜欢上了严冬棋。
“这不就完了?”严冬棋看他答不上来有点儿得意,然后了然的笑笑,“讨厌一个人才有理由呢,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理由。”
青年侧头在严冬棋颈窝蹭了蹭:“你让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就觉得眼睛里面儿就只有你一个人。”
“当时?”严冬棋挑了挑眉。
韩以诺笑了起来:“现在也是一样。”
怀里的人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之后,远方模糊的海平面上渐渐晕出了浅淡的玫红色,那抹红色慢慢的晕染开来,然后像是调进了黄色的色块,东边的天空从玫红色变成橘红,在慢慢转成明亮的橙色。
严冬棋眯着眼睛顺着海面看过去,只觉得心旷神怡,荡涤灵魂。
就是这么的意识流。
等到太阳像是从海中突然涌出来似的出现在两人眼前的一瞬间,严冬棋猛地屏住了呼吸。
他觉着照这个气氛来看冒出来的应该是尊菩萨更合适。
两个人对着日出沉默了一会儿,严冬棋突然笑了笑,转头看向旁边高大帅气的青年:“还好这么漂亮的景色是跟你一起看的。”
塞班岛上的卡梅尔山天主大教堂非常有名,前一天晚上韩以诺告诉他第二天要去教堂的时候严冬棋愣了一下,有点儿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韩以诺之前在家里说的那句“希望我跟你求婚么”变成了单曲循环在严冬棋脑袋里面可劲儿翻腾,让他忍不住的带了点儿绮思的期待。
结果真到了那儿之后,里面的虔诚劲儿让严冬棋觉得自己思想淫/邪的直想抽自个儿两巴掌。
两人去的时候正赶上有人去做礼拜,他俩虽然都不信教,但是认真祷告的天主教徒让他们忍不住站在旁边多看了一阵儿。
等到离开的时候,严冬棋回头看了一眼教堂外盛开的分外艳丽的花圃,有点儿羡慕的开口:“早知道现在牧师待遇这么高,我也应该干这个,到老了之后可劲儿的安心颐养天年。”
韩以诺笑了起来:“咱们以后也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养老院。”
“然后呢,在养老院么么哒,气死剩下那一群老头老太太么?”严冬棋笑着斜了青年一眼。
韩以诺点点头:“那当然。”
最后的行程定在一艘小型游艇上,严冬棋绕着船头来回走了两圈之后,冲韩以诺抱了抱拳:“壮士,还是你有钱。”
青年咧开嘴笑:“那我能包养你么?”
“屁话,我这么高风亮节刚直不阿的人怎么能被你包养?”严冬棋伸出一根指头在韩以诺胸膛上戳了一下,然后冲他抛了个媚眼儿,然后率先登上了游艇。
船上就一个窝在驾驶室开游艇的负责人,空荡荡的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俩人在甲板上坐下,看着船头破开海面激起的白色浪花。
严冬棋向后朝躺椅上靠了靠,侧头看着韩以诺:“坐这么土豪的游艇要干什么啊宝贝儿?”
“看日落。”韩以诺把桌上的饮料朝他的方向推了一下,“喝一点。”
严冬棋简直被气乐了:“韩大爷你是不是在逗我?咱大老远的跑到这儿看完日出看日落,大天朝跟这儿是一个太阳好吗少年?照你这架势还得把月亮和星星看全乎了才行。”
韩以诺笑了笑:“本来前天晚上打算叫你去海边看星空呢,但是见你太累了就没去。”
“卧槽你居然还真的有这个打算,”严冬棋有点儿无奈,“您这是打算回去后转战天文学么韩大爷?”
青年笑了笑没说话。
上游艇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靛蓝的海面就铺了一层暖黄色,在水上漫反射出迷人的色泽,和天上的晚霞交相辉映,相当漂亮。
韩以诺伸手拽着看着海面出神的严冬棋走到船头上,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语。
最后还是严冬棋先开口:“宝贝儿你这么盯着我我有点儿不习惯。”
对面人的身上都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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