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枪,死死盯着他们。
他们翻动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不多时,他们从路口消失。没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好像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焦急地四下顾盼。
很快,其中一个人注意我这边,指了指沟壑的入口,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悄悄举起枪,瞄准前面那人的胸膛。我下决心杀心,可双臂不停颤抖,准星在眼前乱晃,根本瞄不准。
越是瞄不准我的心越慌,心越慌手就越抖,一来二去之间,一道火光忽然在我眼前爆开!
妈的,居然走火了!
两人立刻卧倒,我把心一横,连续开了六枪。
硝烟散去,两人爬起来,继续前进。
妈的,没击中!不过他们没有开枪,估计是想抓活的。
我灵机一动,坐起来,高举双手。
他们先是一怔,定在原地,随后大笑起来。我看清他们的脸,真的是俄罗斯人。
笑罢,其中一个人作势上前。
我立刻叫道:“别动!”
那人收回脚,用俄罗斯语说了一大句话。
我微笑着说:“你们两个白痴,在等几秒,你们就能飞天了。”
说话间,钟摆荡回来,前面那个人飞上天空。
糟了!他们没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钟摆过去,另一个佣兵端枪瞄准了我。
我也瞄着他,叫道:“你别过来!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
他听不懂,来到我脚底下,开口跟我说话。我也听不懂。
这时,我感觉大腿根传来一阵刺痛。略一思考,喜上心头。
我做出惊恐万分的样子,双腿蹬地,不停后退。
俄罗斯人步步紧逼,逐渐路过阿米。
我继续后退,阿米在他身后无声站起,抽出军刀,露出邪魅的笑容。
佣兵有所察觉,慌忙转身,但为时已晚,刀锋掠过他的脖子,喷出一股血雾。
阿米甩掉刀上的血,看我一眼,捡起俄罗斯佣兵的武器,跑到小道外,动作迅捷得如猫。
外面陆续有人爬起来,我大叫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不多时,刘叔和疯子赶过来,扶着我往回走。
到了外面,刘叔看我的眼神忽然大变,“嘛呢,作家,你丫怎长毛了?”
“长毛?”
“我草!”疯子也惊叫起来。
“哪啊?”我下意识摸向脸。
我的手停在眼前,心脏骤然缩紧。
应该不只有脸,我的手和手臂也长毛了,一层绿莹莹的茸毛,像是某种真菌。
我用力搓手。手背的茸毛被搓掉,露出诡异的灰色皮肤。
雪还在下。人们渐渐聚集。迈克尔路过我们身边,焦急地说:“天井对面有人,准备战斗。”
刘叔背起我退到一个机器后面,罗旺和老胡紧跟着我们。武装人员埋伏到各个角落。短暂的几秒钟时间内,周围安静得好像空无一人。
“罗旺,老胡,你们俩听说过这种浑身长毛的病吗?”我忍着越来越甚的刺痒问。
“没有嘛!”老胡道,“你那肯定是个诅咒。”
“别乱说话,”罗旺道,“我觉得你这病跟周围的环境有关,这里长这么多蘑菇……”
“过敏?”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你们怎么没事?”
“甭急,大兄弟,”刘叔张望着外面,“一物降一物,这周围肯定有解毒的玩意儿,咱留点神,肯定能找着。”说完,他跑到疯子旁边。
我苦笑不语。忽听不远处疯子叫道:“姥姥的,还来这招!”
转头看,疯子从掩体后面猛冲出去,就地一滚,抓起一颗手雷朝天井里丢了下去。
雷声传荡,白光耀眼。
疯子再一滚,一连串子弹跟随着他到达另外一个掩体后面。大鹏朝子弹射来的方向射击,随即武装人员火力全开,战斗打响。
迈克尔和他的手下武器火力偏猛,把好阵地,形成压制。疯子的人四下分散,根据敌人的火力布局,建立多个据守点儿。楼上的敌人武器先进,占据了有利地形。双方势均力敌。
我密切注视着战场,发现敌人的火力点很快分散开来,单兵射击迅速前行,迈克尔的重武器发挥不出优势,这边的佣兵已经有两个受了伤。
我脑袋刺痒,伸手抓挠,竟扯掉了好几绺头发,发根连着腐烂发黑的头皮,散发着臭味。
病情恶化得很厉害。我无助地看向刘叔。
这会儿,刘叔从前方退回来,对我说:“作家,跟着我,咱先撤。”
“他们怎么办?”
“敌人正试着渗透过来,待会儿近身肉搏,你们几个都是累赘。”
“关键我们去哪啊?”
“俄罗斯人没走天井,证明还有别的出路,我们去找找。”
“听你的。”我爬起来。
刘叔跃进蘑菇丛,像是一头钻进玉米地的老母猪一样左拱右拱,迅速弄出一条路。
我跟在刘叔后面,老胡和罗旺跟在我后面。我们在蘑菇浆泥泞的道路中迅速前进,五六十米之后,蘑菇渐渐稀疏,重新变回钢铁世界。
枪声走远,机械的轰鸣占据我们的耳朵。
我们坐在一个巨大的圆环下休息,圆环上三个被贯穿的铁球快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
“作家,你吃什么了吗?”
“没吃。”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你碰过其他人没碰过的东西吗?”
“没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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