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的出诊时间不一致,组队的人谁先回来,就先做自己喜欢吃的晚饭,厨房里的大冰箱塞的都是时令的蔬菜,因为停电的频率太高了,肉类都是托看门的老妇人上集市买的,只是现在的天气比较炎热,没有放到冰箱的肉类等到了晚上都会变了味。
就着朦胧的烛光,几个人围着饭桌吃起了烤土豆,这是另外一个美国籍的女医生做的晚餐,用锡纸烤熟了土豆,就着锡纸切开它,在切开处撒上黄奶酪丝,伴着切细了的葱末,煮熟了的碎肉,吃的时候撒上细盐与胡椒粉,用刀叉拌匀,如果喜欢吃咸的,还可以加上一些酱油,味道也很不错,在这众口难调的食物之中,算是很受大家欢迎的美食了。
聂长生也喜欢吃,事实上,他的童年熬过苦日子,只要能充饥,对吃的质量却不怎么讲究,况且这份晚餐确实很美味,烹饪也简单,不像中餐那么繁杂,如何换做庄凌霄,不是挑剔土豆的口感很差,就是不满调料太少,根本没法下口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聂长生皱了皱眉,咬在嘴里的美食显得有点苦涩。
他以义医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原本他以为可以暂时将困囿他的窘境抛开,可自从跟叶俊柯通了电话之后,庄凌霄的影像就如同一首孤笛的演奏曲,悠悠长长的音符里,每一声或缓慢或快速的换手里,像一朵有意识的蓓蕾在枝头静静地等待,又像夕照下的影子拉得朦朦胧胧。
聂长生不会否认,他想那个男人了,不管是吵杂的白天,还是静谧的深夜,那个男人就像黄粱一梦,每一次有他出现的梦里,都是无尽的温柔,相拥,相吻,抵死缠绵,飞蛾扑火一样炽热。
这一笔长相思,到底无法割舍,就算彼此隔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重洋。
“李,你也答应吗?”塞丽娜拔高的声音在聂长生的耳畔响起。
聂长生回过了神,透着昏黄的烛火,有点迷惘地看着她,问道:“什么?”他现在用的假名里,李正是他的姓氏,好在外国人都喜欢用姓氏来叫人,义医队里,另外一个台湾同胞姓的是一个不常见的复姓白马,聂长生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中国有“白马”这个姓氏的。
“明天难得是休假,咱们去一趟罗刹村玩一玩吧!”烛光下,塞丽娜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对啊,对啊,说不定就看到了海盗了呢!”另外一个跟塞丽娜年龄相仿的男医生也附和,他也是来自于纽约,却是加州一个农场主的继承人,理想跟现实有冲突,最后理想打败了现实,才义无返顾地来到这里做义医,从小就崇拜影视上的孤胆英雄人物,杰克船长就是他的偶像之一。
“队长说了,没什么必要的事情,咱们不要靠近罗刹村……”聂长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塞丽娜对本国的久远历史的海盗非常感兴趣,出诊之余,最大的愿望是跑到传说中还有海盗登陆的罗刹村海岸,不说能不能遇上海盗了,便是从当地居民的口中得到一丁半点关于海盗传说的故事,才不枉会过一趟呢。
这个叫做罗刹村的地方,是康巴罗小镇附近的一个小渔村的叫法,原本的村名已经被这个凶险的名字取代了,只因每年都有海盗从这里登陆补给,据说也潜伏在康巴罗小镇上,虏获一批富商上船赚取丰厚的赎金。不过现在的治安好很多了,最近十几年都没再听说有海盗作案的事件了,康巴罗作为西班牙打造的旅游胜地,每年到这里玩赏的外国游客不计其数,也有一些跟塞丽娜抱着同样想法的游客跑到罗刹村去游逛,可惜没有听说遇上海盗。
“队长也说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游玩游玩,放松一下心情。”附和塞丽娜的男医生反驳道,他心里盼着聂长生最好别跟着去,否则妨碍了他跟塞丽娜的两人相处时间,三人行的话,塞丽娜理聂长生的时间肯定比理他更多。
另外一个中年女子显然不太喜欢冒险,说道:“迈克尔,明天你还要出诊的吧,你的休息日跟塞丽娜可不一致呢。”义医队里,一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她跟迈克尔同队,休假时间才刚刚度过没多久。
“啊!”迈克尔痛苦地叫了一声,显然忘了自己没了假期了,狠狠地咬了一口土豆解恨。
聂长生以为这次的罗刹村之行会胎死腹中,也并没怎么在意,饭后跟大家闲聊了一阵子,陆续有出诊的人回来了,招待所更热闹了,可惜没来电,耗用了一天的手机也都没了电,想充电找朋友聊天都不可能,好多节目都受到了限制,连打牌都没几个人玩了。
聂长生不常用手机,他的手机卡上只跟叶俊柯一人联系,电池量倒很充足,被塞丽娜借去断断续续地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电量耗尽了才罢休。
睡了一个不怎么安稳的觉,醒来时东方的天色还没翻白,想起今天是休假,聂长生迷迷糊糊的又合上了双眼,直到耳边尽是塞丽娜孜孜不倦的叫唤声,他才又睁开惺忪的眼睛。
“怎么了?”聂长生打了个呵欠,问床前精神奕奕的塞丽娜,他记得房门是上了锁的,大概是同寝室的人出诊时忘记上锁吧,不过塞丽娜从看门老妇人的手里讨过备用钥匙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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