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个适合囚禁人的地方。
庄凌霄拧开了矿泉水瓶盖,然而微微仰起头,喝了一口矿泉水。
聂长生看着他,直到庄凌霄俯过了身子,含着矿泉水的嘴贴在他的唇瓣前,他才知道,男人是想用口度水给他解渴。
虽然什么都已经做过了,可用这种方式解渴,聂长生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我自己喝……唔!”聂长生一张口,唇瓣便失守,落入了庄凌霄的肆虐的唇上,交缠追逐的唇舌里,一大半的水溢出了两人的嘴角,滑到了彼此的衣襟上,还有一些洒在被子上,偏偏两人一点都没有觉察,继续在吻中吸取着水分。
一瓶中等型号的矿泉水见底后,聂长生才算解了渴,然而一床的被子却湿了一大片,不能再盖了,庄凌霄心情很好地换上了另外一床新被子,搂着聂长生睡回笼觉。
“这是什么地方?”聂长生枕在庄凌霄的胳膊上,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庄凌霄的脸。
“家啊,”庄凌霄简略地回答,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放心,这里很隐蔽,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
或许是因为“家”从庄凌霄的口中说得理所当然,聂长生有一瞬几乎也沉溺在这种专属彼此情感依靠的港湾中不可自拔。
然而,这儿毕竟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的家,在h市。
“庄凌霄……”聂长生微微抬起了头,喊了枕边人一声。
“嗯?”庄凌霄环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应了一声,只是声音慵懒绵长,显然是困意渐浓,人将要陷入沉睡中。
聂长生一时难以入眠,安静地窝在庄凌霄的怀中,听着他脉搏有序的跳动声,一声一声敲在他的耳膜里,一天之前,他还在猜测冯厝什么身份,一天之后,他就躺在了自己男人的怀里,还跟他做了一场淋漓尽致的爱。
他听到了庄凌霄的呼吸渐渐沉重,呼气的节奏渐渐放缓,绵绵长长的,这是进入沉睡的状态了,从清醒到熟睡,大概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庄凌霄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天昏地暗。
长久的失眠,还有畅快的性事,庄凌霄也不是铁打的汉子,他会累,会困,会体力不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心被重重地伤害了之后,也是会痛,会受伤。
“对不起。”聂长生对着这张俊脸,说出了迟到的歉意。
庄凌霄依旧呼吸悠长,面容没有一点的改变。
聂长生合上了眼,没过多久,他的呼吸也变沉重了。
等再次醒来,阳光已经爬上了窗棂上了,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凉凉爽爽的,很是惬意,依稀还听到了一些鸟雀无忧无虑的歌声飘过,远处还有闲聊的谈笑声,只是聂长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觉得像一团黏黏糊糊的面团,怎么搓怎么揉都没个章程。
“醒了,吃早餐。”庄凌霄没有离开卧室,他就坐在地板上,床上放在一个手提笔记本,他大概是在办公,正在键盘上敲着字,可惜手上了右手延误了他敲字的进程,只是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并不计较右手的拖累。
聂长生支起了腰身,身体的痛并没有因为睡上一觉就有所缓解,他轻轻地呼出一声闷哼,扯了扯手腕的细链子,对继续打字的庄凌霄道:“我要上厕所。”
打字的手顿了顿,庄凌霄阖上了笔记本,站了起来,脸上噙着一个笑意,他爬上了床,在床头木桩上的电子锁里扫了一下虹膜,扣着聂长生手腕的那一端链子自动滑下。
锁解开了,自由来得猝不及防。
聂长生呆了呆,他揉了揉手腕,其实那链条的质地很奇怪,虽然扣系了他一整晚了,却并不会太勒皮肉,于是捡起断开了的链子细细端详,耳旁是庄凌霄揶揄的声音笑道:“怎么?不舍得了?别着急啊师哥,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认识这条锁链的韧性。”
聂长生脸色一沉,忙将链子远远的丢开,忍着身子的酸痛下了床,脚刚走了几步,却因为身体的疼痛致使身体的不平衡,一个趔趄,他差点摔倒在地。
庄凌霄扶住了聂长生的臂膀,受伤的右手弯到了他的膝盖下,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
“你还受着伤,快放我下来。”聂长生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只低声呵斥道。
“都说了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痛了!”庄凌霄哼了哼,拧着眉道,“你轻了!今天就算了,你只能吃清淡的食物,从明天开始,我做什么菜,你就得全部吃光。”
聂长生对体重并没有怎么在意,不过在西班牙做义医时,那边的环境不好,衣食当然比不过在国内的了,至于上了海盗船,身为一个俘虏,他至今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聂长生微微侧着头,往上看着庄凌霄轮廓分明的脸,问道:“你学会了做菜了?”
“嗯,反正晚上睡不着,就买了一些菜谱,照着说明学了,还别说,足够用来打发失眠时间了。”庄凌霄也不否认,比起没有声音的深夜,他宁愿跟碟碟碗碗打交道,买了很多食材,买了很多食谱,一想着以后做出了美味的佳肴了,养刁了聂长生的胃了,吃惯了他做的饭菜了,聂长生也就不愿再跑了吧。
聂长生黯然地垂下眼眸,这么多个漫长的晚上,庄凌霄都厨房里捣鼓菜肴,明明他从前就说过“君子远庖厨”这样傲慢的话。
厕所跟盥洗室是一起的,占位不怎么宽,装修不怎么奢华,没有庄凌霄喜欢的大浴缸,但却平实,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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