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舒克重新在一起之后,柳邵还没试过人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碰不能亲的滋味。他已经强忍了这么久,此刻舒克的家人终于不在身边,就顿时化身豺狼,将舒克推倒在自己身后的那张小床上……
“诶我忘了问了,小邵你豆腐脑是吃甜的还是咸的啊。”可好巧不巧,程母却是去而复返,并按照自己的老习惯直接推开了舒克的房门。
紧接着,她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你、你们……”程母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气得浑身发抖、全身无力,勉强扶住门框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陈梓然的事已经对她有过一次沉重的打击。看着自己的亲外甥走向这样一条荒诞不经的“不归路”,她恨铁不成钢;而当外甥离家出走三年未归音信全无,她又心急如焚。每当她看着被自家儿子气得以泪洗面的妹妹,她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劝才好……但是在她心底,又生出那么一点点的小确幸: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幸好自己的儿子没有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丢人现眼的“怪病”!
而此时,她这一点点可怜又可悲的“小确幸”又被被自己的亲儿子活生生地打破了,她此时的心情,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
柳邵和程舒克受到的惊吓一点儿也不比程母小,柳邵尚且能在面上保持着镇定,而舒克却是彻底地手足无措。他手忙脚乱地想把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却忍不住浑身发抖,且冷汗直流,湿润的手心哆嗦地握着衬衣的扣子,试了几次才把勉强扣子扣好,昭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突如其来地受到这种惊吓,没有哪位母亲可以保持冷静。一辈子为人师表、严于律己,在任何场合都格外注重仪态修养的程母,此时也口不择言地大骂起来:“不要脸……不要脸!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一个男孩子,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我从小就是这样教导你做人的么!啊?!”
舒克千百次地幻想过自己的父母得知此事时的反应,各种各样版本的假设都有,他甚至模拟过当父母不理解地痛骂斥责时,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语言去一一反击。可即使在脑海里预演了千遍万遍,当噩梦终于成真并活生生地上演在眼前的时候,当母亲的怒气如狂风暴雨般地向自己涌来的时候,自己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好像一切解释和语言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从没有那么一瞬间如此时这般,让他深深的体会到,自己原来只是个懦弱的胆小鬼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的积分系统好像改了……
第82章 出柜(下)
预定好的节奏被全然打乱,程舒克只感到迷茫和无助。他内心慌乱无助,面上惨白如纸……
一直以来,“出柜”在他心里就像是一颗威力极强的炸弹,不管怎样,一旦引爆,总能带来一系列巨大的灾难。他能做的,无非两种:一是把炸弹深深地埋藏在心口,小心翼翼地提防,将自己的心层层包裹进森严壁垒,可炸弹里定时器滴答滴答的声响,却注定了日日骚扰着他那本就不安定的心;二是犹如建筑学上的爆破一般,策无遗算、点滴不漏,将损失压到最低,轰得一声,大厦倾倒,假以时日,却总有重建的一天……
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这颗炸弹就这样在毫无防备之时陡然引爆!他自溃不成军,母亲也遍体鳞伤,这场他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注定了的较量,结局终是两败俱伤。
面对母亲歇斯底里的叫骂,程舒克只觉遍体生寒。那个曾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家”仿佛在刹那之间破碎了,他像是一头见不得光的怪物一般仓皇而逃……
身后母亲歇斯底里的声音已经嘶哑,杀伤力却一点也没随之减少,“变态”、“不要脸”、“畜生”等词汇像是一根根锐利的钢钉,把他牢牢地钉在罪恶的受刑架上。
逃!逃!逃!程舒克的脑海里本能的只剩下这一个字。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跑,终于精疲力尽了,这才在路边的小巷子靠着墙边儿蹲下。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无措、迷茫、怀疑,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尽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也有哭笑,也会爱恨,和那些普通的情侣和夫妻又有什么不一样呢?难道只有异性的结合才是名正言顺至、高无上的法则,同性之爱就是有驳天道、罔顾伦常?我不过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而已,我不过也想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已,明明没有妨碍到其他人的……明明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的……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理解我,甚至说出那样恶毒的话来伤害我呢!
舒克委屈极了,鼻头都变得红通通的。他在心里小声辩驳:
其实我不过是做了一件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事——爱上他,仅此而已。难道竟是如此不堪,甚至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么!
他们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又有多么幸运才有今天,舒克心里自然再清楚不过。四年了,那些甜蜜、那些苦恼、那些煎熬、那些欣喜又怎与他人言说?只要稍稍设想一下会与柳邵分开的可能性,舒克就心如刀绞一般锐痛,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下来……
柳邵这一头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刚才那样的场面,饶是再见多识广的人也把控不住,更何况是二十出头的柳邵?眼见程母早已失控,止不住地破口大骂;舒克也已然崩溃,头也不回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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