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慎隐约有所明悟的表情,她继续解释道:“光明密术,就是导师研究出来,如何运用信念之力的特殊技巧。最开始只有一种,增幅术,练习的方法很简单,比如说,找一个自己平时跳不过去的木桶,然后反复告诉自己‘我能行’……当然,要真正做到精通是很难的,增幅的效果也因人而定。导师开发出这门技术,是在一次偶然的山难中,他只能靠牙咬着一根绳索吊在悬崖上……他坚持到了最后,直到被人发现并救上去,这期间他一直咬着那根绳索,坚持了足足四个多小时,被人发现时,他实际上已经昏迷了,却仍旧没有松开口。”
“导师生前一共研究出了两种使用方法,而他的继承者在其基础上不断钻研,到如今已经有上百种不同的光明密术,效果也不再限于自身,经验高深者可以使用它对旁人施加作用。我刚才对你使用的点睛术,就是后者中比较困难的一种,它需要将自身与被作用者的精神进行同调,然后对其施加想要的影响,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被作用者的配合度,一旦对方产生违抗的念头,精神同调便会被打破,而施术者则会遭受反噬,轻则昏迷,重则遭受精神创伤,最严重的甚至可能精神错乱,也就是变成傻子。”
李慎微微蹙起眉,他没想到请海棠施术竟然会有这样的隐患,也就是说,如果他刚才没有真正敞开心扉放弃戒备,那海棠就会遭受反噬……他猛然觉悟过来,瞪起眼看向桌旁坐着的海棠,对方突然跟他讲这么多,该不会是受了精神创伤所以行为错乱?
海棠几乎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沉静的面容上现出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嘴角有些诡异的抽了抽,开口道:“我没有遭到反噬,精神同调进行的很成功,这也是我推测你被种过暗示的原因之一。”
被看穿了的李慎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又反应过来,抬起头道:“只是原因之一,那还有呢?”
“是不自然的痕迹。”海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从你的内心中,我感受到了不自然的痕迹,这个用言语很难解释,只有像我这样将光明密术修炼到极高层次的人,才能从他人的同调中察觉到。”
李慎无言以对,他确认自己没有像刚才那样被精神同调过的经历,从出生到现在,然而海棠也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她显然是确信有的。
“我之前说过,像这种深层次的暗示,能生效的只有第一次。”海棠微微顿了下,似乎是在措辞,“并不是专指让你入神坛这件事,而是指那些难度非常大,完全超越了你身体极限的事情……比如刚才所说的跳木桶,用一个没开天门也没修炼过的普通人举例,如果只是半人高的木桶,浅层次的暗示就足够,但如果是一人高的木桶,就需要深层次的暗示了……我是指原地起跳,没有助跑或其他道具的情况。”
李慎点头表示明白,然而这仍然不能解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确信我被下过深层次的暗示,那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我确信我没有被人精神同调过。”他说道。
海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过来将他手中的茶杯拿走,重新沏上茶。
她将已经凉透的茶水,亲手递到李慎嘴边。
“你是个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她微微倾斜茶杯,李慎见状,也只得张开嘴喝了一口,无声接受了她的赞赏。
“对于使用光明密术的人而言,意志力就是自身的战力,既能用来攻击他人,也能抵御他人的攻击。你的意志力高,就意味着抵抗力强,在你有心防备情况下,哪怕是我也不可能对你使用任何光明密术。如果你确信,没有人对你进行过精神同调,那只能说明,下暗示的这个人,对你而言是绝对信赖,潜意识里都不会有丝毫防备的人。”
李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一直以来,由于那个见了鬼的天赋,他始终都生活在他人的恶意当中。哪怕是杨火星,也曾经有过几次令他感到刺痛的回忆,封河就更不必提,想当初他们俩可是完全不对盘,见面就干架的关系。
从始至终,没对他产生过恶意,能让他全心信赖的,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是庚衍。
可两人都不是光明会徒,更不可能会什么光明密术……这两个人分别占据了他人生中不同时期最重要的地位,十六岁前是母亲,十六岁后是庚衍。
不管是谁,李慎都无法接受,在这一刻他几乎本能的选择了,去怀疑海棠在骗他。
……可海棠为什么要骗他?
李慎烦乱的从海棠手里夺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凉丝丝的茶水也无法使他冷静下来,反倒令他思考起更多的东西:如果真的是他们给他下的暗示,那暗示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所谓深层次的暗示不是突破身体极限的大杀器吗?总不可能是叫他乖乖吃饭不要剩菜这种吧?
一只手贴上他面颊,掌心冰凉,海棠轻轻托起他的脸,摇了摇头。
“你现在不需要思考这些,该想的是如何入神坛……既然我没法给你种下暗示,那就靠你自己,方法我已经教给你了,所谓的点睛术,其实就是对他人施加的增幅术而已。以你的意志力,要学会并不难,只要掌握到诀窍,你一定能很快精通。”
她冲他露出笑靥,像一座冰山,从巅角上剥落的那粒冰花,稍纵即逝,却惊艳无比。
“我答应过要助你入神坛,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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