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看那个高大的男人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耐心一点点耗尽,撅起嘴从院墙上站起,拿着狗尾巴草气势汹汹的指着沈崆:
“你说不说?你来我家到底干嘛?!”
蛮蛮的声音里带着丝毫无法威胁到沈崆的威胁,沈崆只是眯了眯眼,眼神毫无温度,却到底是开口了:
“你说这是你家?”
蛮蛮下巴一抬,上扬的眼尾漂亮又任性:
“不然还是你家吗?”
沈崆抿嘴,资料上只是说这里是一个废院,根本没说里面住了人,如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看起来还有点神秘莫测。
沈崆的大脑飞速运转,自己乱闯人家家确实理亏,他看着蛮蛮的眼神终于带上温度,语气也放软:
“我是来阴阳里算卦的,随便逛逛就逛到这里了。打扰了你真不好意思。”
蛮蛮很满意这个解释,他点了点头,准备从院墙上下来,沈崆看着小孩想从墙上跳下来的样子下意识想去接,这墙有三米多,贸贸然跳下来肯定是要受伤的,他刚迈出一步,就看到这小孩轻松一跃,下一秒就跳到了平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崆因为震惊略微有点失语。
蛮蛮却不以为然,抬头看着愣神的沈崆,眼神里带着助人为乐的热情:
“你要算什么呀?要算桃花去巷头找修柯哥,要算天时地利去找罗家姐妹,学算卦的话找我家隔壁的周婶,如果你有很多想算的话去找对面的井元。”
沈崆看着小孩一双明媚带着笑的凤眼和喋喋不休的嘴巴,他根本没听清楚这小孩在说什么,满脑子是他从三米多高的地方轻松跳下,像是有武侠书上说的那种轻功那样。
“你,你刚刚怎么跳下来的?”
沈崆直视小孩的眼睛,蛮蛮一愣,明显不开心这人没好好听自己说话,声音都降下来,漫不经心道:
“我厉害呗。”
说罢看了看沈崆手里还握着的短刀:
“你好像也蛮厉害的。你会用刀?”
沈崆皱眉,把刀收到腰后,叹了口气,面前的小孩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自己的动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沈崆脑中突然有了个主意,眼神带着审视看藏不住心思的小孩,问:
“想学?”
蛮蛮嘴角顿时就咧开了,看向沈崆的眼神也带上期待:
“对呀对呀,会用刀很厉害的。”
沈崆颔首:
“我教你。”
今天井元只算上午卦,所以上午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之后他就把门关了,回过头来看到还安坐着的顾伯天就是一阵气闷,语气敷衍道:
“你是不是叫卫国啊?”
顾伯天皱了皱眉,摇头:
“我叫顾伯天。”
井元撇嘴,抬腿穿着大拖鞋朝里屋走,边走拖鞋边往下掉,所以他每一步腿都抬的老高,快靠近通往里屋的青花布时回过头,看到那人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过来啊卫国,吃午饭了。”
顾伯天嘴唇抿紧,在井元的召唤下即使被叫卫国莫名其妙,还是一脸僵硬的站起来朝井元走去。
今天井七买猪肉了,井元坐在小凳子上捧着碗吭哧吭哧吃的很欢快,顾伯天看他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样子心中顿生鄙夷,他只盛了小半碗饭,就着离自己最近的萝卜干很快吃完了。
井元吃到猪肉明显心情大好,嘴巴上一圈猪肉的油,拿了搪瓷杯喝了口豆浆,抹了抹嘴,语气带着些微的兴奋和显宝: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卫国吗?”
顾伯天摇头,心想谁知道你神棍想什么呢。那边井元已经娓娓道来:
“因为你祖上都是当将军的,保卫祖国嘛,而且都是忠臣,不过活过四十岁的很少。”
说到这里井元唏嘘的摇了摇头,顾伯天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看着井元,头皮莫名发麻,他怎么知道?井元又看了眼顾伯天,小眼神里充斥着信手拈来的自信:
“不过你是搞学术的,我说的没错吧?”
顾伯天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第一次有了所谓掩盖自己心虚的行为——又夹了个萝卜干,生吃了进去,如愿以偿的齁了齁嗓子,讲不出话了。
等咸味过去之后,顾伯天转眼看了正在吃花生米的井元,问了他当学生以来的第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出来的?”
井元不以为然的撇了眼顾伯天,伸出手神神叨叨的在顾伯天周围指了一圈,表情变得诡异,压低声音道:
“因为啊…你家先人都在你身边转悠呢~~~”
顾伯天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的站了起来,呼吸变得沉重的盯着井元:
“你瞎说什么?!”
井元听出顾伯天话语里的怒气和紧张,那种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是可怜又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井元丢了花生米的碗,捂着肚子趴小餐桌上笑的眯缝起了眼睛,等他笑够了,他才伸出手示意顾伯天坐下来,眼里都是笑意,染的右眼下的泪痣也生动起来。
顾伯天脸还是僵着,眼神警觉的盯着井元,井元刚刚笑的太猛打了个嗝,才开口:
“骗你的骗你的哈哈哈哈,是因为你身上有皇气,又不是正皇气,所以大概是皇帝近臣,而且你的皇气不像文臣一样收敛,估摸着你祖先都是武将。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武将,我就猜是搞学术的了。”
顾伯天听着井元解释表情才稍微好了一点,但他也不坐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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