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空间的入口自行重新开启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留下来驻守荒星的部队都震惊了。
理论上,闭合的通道是不会再次打开的。
宣棉怀疑了几秒,才确定这个入口不是在自己梦游时,将日思夜想的假设给付诸实际搞出来的。
宣棉赶到指挥室,看到仪器上持续显示异常的数据,心神不宁的从早上等到了夜间。
异常活动愈发剧烈,终于半夜的时候,折叠空间的入口彻底打开了一次,飘出了第一艘残破不堪的飞船。
驻留的军队齐声欢呼,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救援部队。
宣棉亲自登上了救援队伍,心脏几乎跳出胸口。
那么短的距离,他却催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们终于靠近了那艘飞船,却在破损的飞船中发现了一只虫族。
那只虫子的一部分被困在驾驶员的安全装置中,而飞船中的人却不见踪影。
救援队伍扫描确定没有人类后,立刻掉头离开,同时呼叫军队增援。军舰开过来,消灭了这只虫子。
宣棉的心里的那一点希望,一下字被吹走了,只留下一片空荡荡。
驻守的军队一片沉默,沉默的失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宣棉将结果上报给钟越,但是教廷那边出了事,钟越没有第一时间批复指示。
当宣棉回到军舰上重新检测的时候,几项关键数据已经恢复稳定。
宣棉没有掉以轻心,他下了命令:“这里留人,24小时密切监视。”
后来证明,他的这个判断很明智。
因为半个月后的某一日凌晨,军舰里再一次响起警报,入口第二次打开了。
不稳定的指数闪烁片刻后,入口再次飘出了两只逃生舱。
军队戒备着,救援队迅速赶了过去。
这一次终于有了好消息!
一只逃生舱破损,里面的人早已不见踪影,而另一只逃生舱勉强完好,里面的人,在被救起时还有生命迹象。
只是——不是澜。
那个人被送进手术室急救,却在三个小时后,所有的医护人员退出,一队军人持枪进入。
在抢救过程中,因为他的生命体征急剧下降,激发了他体内虫族基因的快速苏醒,致使他当场虫族化了。
宣棉甚至没有机会,问问他剩下的人和钟澜的下落。
他将信息回报给钟越,继续等待。
他等了半年。
那半年里,宣棉几乎夜夜失眠。
他总是听到报警声,半夜奔入指挥室。然而实际上,监测空间异常的警报,一共才响过六次。
他却无数次奔入指挥室,准备第一时间随队伍前往救援。
宣棉在入口处截到过飞船残片,破损的逃生舱,两只异化的虫族,却再没有见到过一次活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屡次出现异常的空间,似乎终于回归了稳定。
已经有整整四个半月,空间没有任何异常了,那个莫测的入口,似乎永远不再打开了。
钟越再一次提出让宣棉回到艾比诺的建议,宣棉这次沉默了很久。
他对钟越说:“老板,再让我待一个月。”
钟越看着他没说话。
宣棉说:“求求你了,最后一个月。”
钟越挂断通讯,默许了他的恳求。
那一个月很快过去的飞快,最后三天,宣棉又在一个半夜里听到了警报。
他还没有确定那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现实,就已经狂奔进指挥室。
宣棉登上救援队的时候,看到入口第七次打开,一只逃生舱飘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只是无数个梦境中会出现的画面。
所以当逃生舱被打捞回来的时候,宣棉过去确认身份的时候,竟然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逃生舱里的钟澜闭着眼,就像他无数次在梦境里见到的样子,安然宛若沉眠。
直到周围的欢呼声,将他的认识重新拉回人间:“宣博士,怎么处理!?我们怎么办!?”
宣棉听到自己声音说:“立刻抢救,把我提前录好的视频给老板和柯未发送——叫他们立刻过来。”
前来请示的军士见到宣棉在这种时候依然沉着冷静,不由得暗自赞叹。
他不知,宣棉现在整个人有一半的魂飘在天上,还有一半的魂在煎锅上烤得不得安宁,没人知道他沸腾着的痛苦。
钟澜虽然还活着,但是他的伤势很严重了,一根舱体的合金导管插入了他的心脏,一刻都不得耽误。
宣棉不是医疗人员,但是他也换上了无菌服,一头钻入手术室,全程跟随抢救。
钟澜的四肢多处粉碎性骨折,左腿膝盖下几乎不能看了。除了他胸口触目惊心的合金导管,还有几块碎裂合金片插|入了他的腹腔,伤势十分危险。
当打开他的逃生舱时,他会立刻从暂停一切生理机能的静止状态,进入病危状态。
宣棉脸色苍白的看着医生解封了逃生舱。钟澜被从逃生舱里放出来后,几乎同步进行开腔手术时,钟澜的生命体征立刻急剧下降,多项指数已经亮起红灯。
钟澜仍然在昏迷,眉毛却拧在了一起,似乎是极为痛苦。
而他除去他胸口汹涌而出的血液,他一头乌黑的短发,在短短几息间,就已经有了静心触目的灰白颜色。
宣棉只愣了一秒,就猜测出来发生什么。他冲出手术室,将自己的新发明抱了进来。
宣棉将自己的仪器发明与钟澜身体相连,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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