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龙在承大惊震怒,拍案而起。“先生曾对我说,此神功天下无敌,如今却又说御剑行的功法是其克星,先生是在愚弄我吗?!”
“尊主稍安勿躁。”阴轻尘连忙出言安抚。“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本是常事。正如水火相克,但若杯水车薪,水又如何克得了火?尊主的问题,其实根源并不是在御剑行那一掌上,而是出自尊主的功法本身。”
“什么本身?”
“尊主的功法,有个最大的缺陷,就出在剑走偏锋,阴阳失调。世间万物,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武学之道也是同样。你的身体在短时间聚集起过于强大而又极阴的真气,导致经脉受到了伤害。要想解决,只要得到强大的纯阳真力,将其融合在自身,使阴阳二气融会贯通,如同太极双鱼般相得益彰,那么不但目前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更将从此登上武学的巅峰,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武者最终极的梦想莫过于此。听到阴轻尘的说法,龙在承的眼睛顿时一亮,精光四射。
“此法,当真可行么?”
“有吾相助,自然可行。”阴轻尘慢条斯理地说。“这江湖之上,修炼纯阳内力者不在少数,虽说没有人能和尊主的功力相提并论,但假以时日,总能解决尊主之忧。”
被阴轻尘一语动心,龙在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阴轻尘也不打扰他。正当他满心都沉浸在野心勃勃的幻想中,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动静。这样的喧闹在秩序森然的龙翔山庄内是极少见的事,顿时大怒。
“何人大胆,竟敢如此喧哗!”
“尊主,你现在真气行偏,还是应以静心为要,切莫轻易动怒。”阴轻尘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尊主稍坐,待我出去一观。”
阴轻尘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薛寒泪和盖飞雄都站在檐下,薛寒泪抱着胳膊,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前面,十足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先生!”看到阴轻尘出现,两人急忙行礼,阴轻尘点点头,也看向了院中央。
“发生何事,方才为何吵闹?”
“先生,是王珏回来了。”盖飞雄回道。
他这样说,就算阴轻尘再神机妙算也算不出来出了什么事,薛寒泪接口道:“先生不知,他呀,是被心上人彻底甩了。这且不说,身上还被戳了个透明窟窿,现在又是伤心又是伤身,在那里哭呢。早就说他看上谁不好,对自己的亲妹夫下手,这下可遭了报应,人家没要他的命,已经算他造化。”
凤云霄当日被薛寒泪的海棠红泪放倒,给了一直苦苦爱慕他的王珏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借王玉珊之手,在凤云霄的药中做下手脚,放了离魂,才惹出那些事来。而离魂,正是他从阴轻尘那里求来的。
阴轻尘给了王珏“离魂”这种堪称cǎi_huā折柳专用之顶级奇药的东西,让他用在凤云霄身上,这件事情,身为阴轻尘心腹的“英雄无泪”,自然都是知情的。其他三人还则罢了,薛寒泪身为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十分不齿这种行为。只是看在毕竟药是阴轻尘给的,凤云霄又是男人的份上,才不好说什么。但她依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向来清高怪僻的先生会有这种极有下流嫌疑的药,而且还把它给别人拿去作那暗昧之事。所以眼下东窗事发,王珏差点被凤云霄杀了,她不但没有半点身为同袍的同情之心,除了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
“是这样?”阴轻尘一皱眉头。“他伤得如何?”
“回先生,不是太重。”盖飞雄倒不似薛红泪那般满脸都是看好戏的模样,慎重答道:“虽然挨了数剑,幸好对方还算是留了情,没有伤到致命处,只能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王珏的卧房内,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面白如纸,气若游丝,往日嚣张狠毒的一个人,这时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身上的伤已被大夫看过,上了伤药也包扎妥当,服了药后,剑伤的痛已不是那般剧烈,但心里的痛远比ròu_tǐ来得更甚。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凤云霄真的如此狠心,不顾多年的交情辣手重创于他。要不是看在他是王玉珊的兄长份上,竟要将他立毙于剑下。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休怪我无情!”
翻脸无情,断肠绝诀,剑芒透身的冰凉,也及不上那人狠厉话语中的彻骨冰寒。纵然早已明白真相揭露的那一天,自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却在惨遭重创的如今还是不肯相信,拆穿了那些迷梦之夜的旖旎谎言,绮罗香已成断魂散。
那人眉眼绮丽,含笑多情。可谁知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在那绝世风华的光彩下,隐藏着的是令人痛心的冷心疏情。这样的一个人,似是与谁都能亲近,恍若伸手就能拥抱,却又仿佛永远隔着千万重山。明知难以得到,却还是妄想拥有他,不只希望亲近他的身体,更希望能够亲近他的心。
可到头来,所有的情愫,所有的苦恋,换来的只是一剑寒光。那一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却还是刺穿了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我是这样的爱你,你却回报我无情一剑。而那从来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却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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