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阴轻尘天赋奇才,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想做什么,有什么做不到?!只有你,处处和我作对,事事不让我顺心!”
颜烈实在是受不了他了,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两个字,便招来他这长篇大论的指控,他到底是想要怎样?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眼前这个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就算是有海底针之称的女人心都要甘拜下风,望尘莫及。
“我为什么要事事让你顺心?阴轻尘,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说要杀我,我人就在这里,随时等你来取这条性命,你却又说我对你有恩,所以不能杀我。当年的事我早已忘了,救你不过一时兴起,从来没有想过,如今更没有打算挟恩图报,是你自己自寻烦恼,又与我何干?”
“你……”
阴轻尘怒视着他,右手五指慢慢往里握紧,那张清俊温雅的面容上,闪现出了森寒冷戾的杀气。
他想起了王珏的话,曾经满怀的热情,到今天在那冷厉的剑光下,已是心死如灰。
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帮助他,除了因为自己存心想要整治凤云霄,出一口心头恶气之外,或许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也是同病相怜。
少年迷妄的幻想,不该存在的情怀。心中盘根错结的纠结,如果不顾一切地连根拔起,是否激烈的短痛过后,再不会迷惘?
但,他做不到。如果真能狠得下这个心,一切恩仇早就已经了结,又怎么会拖到今天。
“算了……”他疲惫地举手,按了按额角。“我不和你计较。”
何必和你争执呢?我怎能忘了你是怎样的人,你若是能够顾及他人之心,早就不是你了。明知道是奢望的事,还是不要去想。否则除了让自己烦恼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就算你再不甘心,如今你就在我的手里,劝你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还要火上浇油,未免太不厚道。你要知道,我如果现在把你交出去从此万事不管,我可以就此省心,而你只能生不如死。而我现在屡遭谗言,行动处处受人掣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还在!”
“哦?”颜烈一怔。“你的主子,对你起了疑心?”
阴轻尘不答,不过即使他不回答,颜烈也能猜到事实。上次他莫名其妙中了那场凶猛的剧毒,就足以说明一切。而阴轻尘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令他一直深感困惑。
“你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他问道:“你是他的人,就连鬼王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是他的人,他的势力绝对非同一般。如今鬼王扫荡江湖势力,想必也是他的授意,难道他想要一统武林?”
颜烈说到这里,又微有些不解。
“但就算如此,天刹盟只不过是几个黑道帮派的联盟而已,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方豪强,就算和官府有所暗昧,也只是大家方便,算不上勾结权贵欲行不轨。既然能让你这样的人为之效忠,随随便便就弄出一个再生城来,你家主子绝对不是常人,想来心大志更大,区区一个颜烈,是何时入了他的法眼,惹来他的必杀之意?难道说,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而不自知?”
听他这话,阴轻尘暗想,他虽然身居黑道魁首之位,却也极有自知之明,并不认为执掌天刹盟就有嚣张不可一世的本钱。此人虽然从少年时代就打打杀杀走到今天,理应没有读过多少书,心思却也细致,并不是只知道一味逞强斗狠的武夫。但这份细致只限于他所关心的问题,若不关心,便什么都当作看不到,听不到,冷漠得叫人心寒。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冒犯了主上?你招人恨的本事,和你杀人的本事可真是一样的好。”阴轻尘冷笑着说:“原来你这天刹盟,若是招安也无妨,但主上想要取你性命却是无疑,之所以让我对付你,只不过作个顺水人情,一举两得罢了。”
有些事还真的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若不是他怀恨颜烈,借助那人的势力公报私仇,又舍不下当年的那些恩义,如今也不会在杀颜烈和保他性命这两者之间摇摆,弄得自己心力交瘁。
“他既说了要你的命,你就必须要死,而我却留下了你的命,还以替身骗他,这大大触犯了他的忌讳。你上次被下毒,就是他对我的警告,不可阳奉阴违。”
颜烈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自负奇才又如何,也不过是做了别人的奴才。主子器重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朝不受信任,顷刻势败。枉我高看你一眼,而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阴轻尘火冒三丈。
“住嘴!你知道什么!”
他额上青筋爆跳,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不惜屈身他人门下做奴才?难道凭我胸中所学,我还搏不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功名?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如果不借助他的通天权势,只凭我自己一已之力,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找你算账!我辜负自己平生志向,背叛伤害兄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今我还要费尽心思保你的性命!”
“那还真是劳你费心了。”
“颜烈,你简直可恶之极!”
阴轻尘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了结他和颜烈之间的恩怨,杀不得,放不得,放在眼前,日日堵心。想起那些无法言说的往事,想起自己这一生沉浮,全是拜眼前人所赐,而自己偏偏还怎样都舍不得杀他,想到这里,阴轻尘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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