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祥虽然对今日勤政殿内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并不十分清楚。除了几个在场的当事人以外,只有皇上身边的宫女和侍卫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直到赵正祥离开皇宫时,皇上还没有任何决断。所以,赵正祥回来后,向王心怜等人道出此事,大家正商议着对策。
原本气氛凝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兵临城下,却没有想到,林宛听了此事之后却没有半分担忧,反而笑了笑,道:“外公,只要大舅舅一天不回京,一天还手握平南大军的兵权,这大将军府就是安全的。放心吧,皇上不会给他自己找麻烦的。”
赵正祥虽然认为林宛说得有理,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道:“冯其正如今就在平南军营,他可是皇上的心腹,他奉命去把你大舅舅带回京城来,如果你大舅舅继续抗命,岂不是就坐实了那抗旨不遵的罪名了吗?将来,只要皇上一不高兴了,就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治我们赵家的罪,那我们岂不是太过被动了?”
林宛摇了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想要治谁的罪,难道还愁没有理由吗?我们只要握着足以自保的东西在手上,皇上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也许将来皇上还要倚仗我们。若是打起仗来,皇上能信得过的,还是只有大舅舅。”
王心怜看着林宛的目光满是赞赏,微笑点头,转而对赵正祥,道:“正祥,宛儿说得对,我们也不必太担心了。这几个月来,我们一直揣测着皇上的心思,日日提心吊胆,就怕哪一天皇上心情不好,就又让羽林军来包围我们的大将军府了。唉,那些日子……”
赵正祥握住王心怜的手,愧疚地道:“心怜,这些年,你跟我受苦了。特别是峰武失踪的那些日子,羽林军守在府外,监视着我们的日常起居,随时都有可能会冲进来。你日日以泪洗面,还要陪着我装病,委屈求全……”
王心怜含泪摇了摇头,道:“正祥,别说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如今,峰武已经无事了,我们一家人也都还好好的,就够了。”
林宛心中一叹,面上却不动声色,仰起脸来,笑道:“外公,外婆,如今正头疼着的是皇上,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该担心的是,饭厅的菜再不去吃,恐怕就要凉了。”
赵正祥哈哈一笑,道:“宛儿说得对,此刻最头疼的是皇上。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天色也不早了,宛儿还要回去,别太晚了。”说完,就携着王心怜的手,双双起身,抬步向饭厅走去。
饭桌上,赵正祥、赵峰文、赵明晋、邢寒四人喝酒,谈起了今年科举戏剧般的结果,谈起了太后寿宴各国来贺的目的,谈起了三皇子的诗会,和京城最近的新闻趣事。
女人们认真听着,对这老少三代,四个优秀的男人满心崇拜。
王心怜惊喜地发现,经过这一个下午,童心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是目光中更多了一些自信,而且看着赵明晋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份坦然,不再有那么多的顾虑和自惭形秽了。
酒过三旬,已过戌时,林宛起身告辞。王心怜拉着林宛的手,亲自将她送到了院子门口,临别时嘱咐道:“宛儿,外婆知道你过几日要参加太后的寿宴,别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但你要记住,切不可触及太后的大忌讳。”
林宛疑惑地问道:“太后的大忌讳?是什么?”
王心怜勾唇一笑,低声道:“太后娘娘是庶出,所以,最怕别人提到她庶出的身份。”顿了顿,又道:“当年,先皇原本是要娶太后的姐姐,陆家的嫡长女为正妃的。可是后来,陆家的嫡长女突然生天花死了,陆家又只有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只好在庶女中挑了一个记到陆家主母的名下,以嫡出之名嫁给了先皇。太后娘娘长得漂亮,又极会察言观色,深得皇上喜爱,还生下了一双儿女,才慢慢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林宛微微点头,这倒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太后的故事,事情已经过得太久了,要查证已经不太可能了。但是,林宛暗暗觉得,那嫡长女的死,可能与太后有关。
王心怜继续道:“大长公主是先皇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先皇最喜欢的女儿。太后能得到先皇的宠爱,多半还源自于这个性情与先皇相似的女儿,所以,太后对这个女儿也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顿了顿,又微微一笑,道:“听说宛儿拜了大长公主为师,这倒是个好事儿,有了大长公主这个靠山,至少在太后面前,有个人能保得住你了。”
林宛不禁蹙眉,疑惑地问道:“外婆,为什么你说得好像太后娘娘一定不会喜欢我一样?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
王心怜有些迟疑,但还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宛儿,你一出生的时候,脚踝上就有一个凤形的胎记,当时被来贺喜的公公看见了,回去向皇上和太后贺喜,就提到了这个胎记。皇上当时戏言,说你注定了就是皇家的媳妇,是一只金凤凰。可是,太后却突然发怒,砸了手中的杯子,说此事事关重大,怎可儿戏?所以,此后你这个胎记的事儿,再也没有人敢提起了。”
林宛低头沉思,这么久没有人提起,她已经快忘记这回事儿了。
按照剧本上的情节,林之淮是为了让林宛儿当上皇后,自己把林宛儿这个凤凰胎记的事传了出去。这才引得太子周天宏对林宛儿感到好奇,到丞相府来见到了林宛儿,从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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