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中是如火般热情的凝视。
而磊北的心中却是如火般焚烧,如同地狱。
快乐已经不知道是如何走下的山,他脑海中不停闪过的只是一屋人的冷漠。
“哇哇。”快乐那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不值得!
不值得!!
不值得!!!
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怎么值得自己的平安哥哥默默地等待,怎么值得平安哥哥用最温柔的表情叙述着他与他。
在他醉生梦死的时候,平安哥哥却孤独的躺在草中。
当他衣食无忧快乐逍遥时,平安哥哥却风餐露宿饱受折磨。
快乐为着平安痛苦着哭泣,但等到筋疲力尽的他走到平安的身边时,却收起哭,露出微笑。
平安这次没有再睁开眼,只是安详地闭着,像是陷入沉睡般安静,红肿起的嘴唇像带着一丝丝淡笑,从容而淡定。
快乐躺了下去,靠着平安身边,脑袋靠在对方的肩上,然后幸福地露出微笑:“哥哥,信物已经送到了,他说他要准备一下,用最好的马车来接你。你再等一等,等睁开眼时,你就能看见他。”
快乐抓着平安冰冷的手,他发现这次的谎话自己说得很高明,真得很高明。
因为平安哥哥永远不会发现自己这个谎言,永远也不会。
哥哥,你睡了。
我累了,也想睡了。
等我们醒来,找一个地方,搭一个小屋,种一块地。
你叫我弟弟,我叫你哥哥。
然后老死在那里,墓碑上写着他们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平安的弟弟是快乐,快乐的哥哥是平安。
再也不要像现在躺在这荒凉的山间,就是太阳照着,都会让人感觉寒冷。
平安为了磊北耗尽了心血,快乐为了平安费尽了心力,谁也说不上谁对不起谁,谁也不能说谁对得起谁,只是因为爱所以爱。
这一天对于某此人来说冷得剌骨。
楼之文一行人终于找到了冲出白梅山庄的磊北。
此刻的他正安静的坐在一片杂草之中,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旁边另一位少年正躺在其中,灰白的脸色如同死人一般。
磊北的神色恍惚却又平静。
勺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很快就看出那少年就是小乞丐,而被自己少爷抱在怀中的男人一定就是平安。
勺儿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却被磊北那双警惕而凶狠的目光吓愣住了。
“不要再靠近了。”磊北的声音平淡的说道,脸色透着青色,低下双眼温柔的望着怀中的男人,道:“他正睡得香,别惊醒他了。”手却温柔坚定的死搂住怀中的人。
平安,好久没见你了,只是为什么你的身体如此冷冰,我怎么也无法温暧你。
你是如此瘦弱得离谱,全身是伤,满脸是血,这一切是如何造成的?
看着你血迹斑斑的十指,我就能想到你曾经陷入怎样的痛苦中,平安你是不是还是像原来一般再大的痛苦也不哭不叫,只是默默的忍受。七窍流血的你,表情却还是如此的安详平静,你嘴角的笑是为了谁?
磊北紧紧的搂住平安的身体,试图用着体温去温暧对方已经冰冷的身体。
平安,我们要回家了。回家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流浪,再也不让你感觉孤单,我会当你的父亲,母亲,甚至儿子兄弟。
瞧,你总是毫无心机的不自觉将你的一切透露给我,而我却从未曾向你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平安现在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勺儿看着神志不清的磊北,吓得哭了起来:“少爷,你不要吓勺儿。”
楼之文轻声叹了一口气道:“磊北师弟,人死不能复生。”
磊北终于再一次抬起了头,望着眼前的众人,表情诧异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平安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他在等着我接他回家,到了家,他就会醒过来,醒过来。”露出笑容,磊北叹了一口气:“平安你这个小懒鬼,我来接你了,你还睡。”
磊北贴着平安的耳朵,仿佛又象回到了过去的日子,只要自己这样做,平安的耳朵总会红起来,然后那红立刻蔓延到整个脸,很迷人也很可爱。
“师弟,你醒醒。他已经死了。”楼之文大叫了一声:“他那里是睡着了,分明早已经死了,活人会是全身僵硬,脸色泛青吗?你应该接受这个现实。”
磊北全身一震,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了头,望着楼之文的眼中透出一丝怨恨一丝悲伤,将怀中的平安搂得紧:“师哥,你认为现在我还不清醒吗?我这一生从来没想现在这样清醒过。”
楼之文吸了一口冷气,大声道:“师弟你现在失心了,若是为了平安好,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心里却有些惶恐不安,磊北的反应太过平静,以及发青的脸色都让楼之文有种不妙的感觉。
勺儿更是紧得心发慌,忙想跑上前。
“不要再前进。”磊北再一次阻止了勺儿的举动,脸上露了一丝的古怪的笑容,声音沙哑:“师哥,我曾不相信平安死了,结果一次次的寻找却如石沉大海毫无信息。于是我死心了,结果老大爷给我开了个开玩笑,平安回来了,他来找我,他等着我接他回去,而这一次我依然的不相信。”
楼之文全身僵紧了。现在的磊北让他完全感觉不到人的鲜活气息,竟有种死人的气息。
磊北表情很平静,说出话也很详和,仿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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