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曜听了这话,心中生出百般滋味,到了嘴边却只能说出一句:“傻瓜。”
他用力地吻住觞引的唇,用一个绵长的吻来分散觞引的痛感。然后,一挺到底。
痛感到了极致,会从中生出快乐来。
觞引觉得,有什么东西涨了、满了、愈合了……
身体的痛感总是先行于心理的快感,不过还好,方才的疼痛换来了此刻的亲密无间。觞引觉得很值。
“我很满足。”他真的像个得了冰糖葫芦的孩童一般,眼里闪着琉璃珠子的光。
虞舒曜帮他拨去黏在额上的发丝,忍不住调笑道:“这般就满足了,那我是不是不该动了?”
觞引的“不”字还未说出口,虞舒曜就用身下的动作让他噤了声。
两盏烛火摇曳,一双璧人亦摇曳。
起起落落、跌跌宕宕之间,觞引仿佛被虞舒曜引进冥迷恍惚之境,他感觉自己被凤凰花迷了眼,此刻正与舒曜像是置身在凤凰花丛中。花开得极盛,似熊熊业火,要焚化他俩。
那股热气来自他的脑中。觞引不怕,他只愿越烧越旺,将他俩化为灰才好。
这样,两人的骨灰便在同一处。
可他来不及知道,凤凰花含毒。
夜凉如水,两人满身花影。
虞舒曜渐渐加快。
觞引闭着眼,完全沉溺于这场xing爱之中,脑中充斥着铺天盖地的狂紫浪红。
虞舒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终于,虞舒曜紧紧拥住觞引,迎接着如幻如电的那一霎。
“曜仪!”那一刹,觞引这样喊道。
那一刻,虞舒曜还在他的体内。
快感到了极致,会从中生出苦痛来。
什么东西散了、退了、逆流了……
清夜沉沉。
翌日快入夜时,觞引方清醒。他稍稍动了动身子,便觉脑袋和身体没由来地一阵疼痛,睁开眼看了看,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屋中。
窗子大开,昨夜的气味荡然无存。他只记得昨日傍晚自己到了恭亲王的别业要见林旬阅,之后的,再无记忆。
他支起身,下了塌,走出小屋,来到庭院中。由此,他确定自己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屋外的冷风将他昏沉的头脑吹得更痛了,他进屋搜寻了一番,也未曾发现他人的踪迹。
心中顿时疑云密布,他急于下山去解开谜团。
可惜,他未发觉榻上的绸单如一池被吹皱的春水。
昨夜,高/潮过后,脑中那根绷着的弦终于断了,他立即沉沉地昏了过去。
还未昏去之前,他以为自己身处一场绮梦之中。
在那时,喊出那个名字,是因为他以为舒曜又要戏弄他,就像前几晚自己做的绮梦里那般。
他以为舒曜又会坏心地让自己发泄不得,又会在那一刻问出那个问题。
“是我,还是虞曜仪?”
他才故意坏心地说了反话:“曜仪!”
同样有烛火,同样有水已经凉了的木桶,昨夜那个小屋里的摆设太像自己小楼中的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梦里有同样的虞舒曜的温柔。
他以为除非在梦中,否则虞舒曜不会对自己这般好。
一切都是他以为。
这些,他都忘了。因为那一味叫梦忘的焚香。
即将进入城门时,他被从暗处冲出的叶初空和今雨拦下。
“跟我们走!”叶初空的语气有些急切。于是,三人拐进小巷。
“昨晚你和林旬发生了什么?”叶初空刻意将声音压低。
觞引微皱着眉,“我忘了。”
“你无需瞒我,尤其是此刻!”叶初空稍稍急了。
觞引随意地背靠在粗糙的墙面上,仰着头不知在望着什么。“或许被下药了罢,我只记着昨日傍晚到了恭亲王别业要见林旬,之后的,我的确记不得。”
“林旬死了。”
“与我何干。”觞引嗤笑一声。
“他其实是竘弋国的皇子。”
觞引觉得这谈话索然无味,懒得应答。
“竘弋国的使臣们声称要发兵为他们尊贵的皇子报仇,恭亲王向日曜帝告发,说林旬是被你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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