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野小子就是野小子,还是个贼骨头。快把偷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
喂,你救了我,不如就好人做到底,收我为徒吧。
……
我今天会被狗咬,明天会被人打,后天说不定会被雷劈,早晚都是要死的,你不愿意帮我,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省得我再多吃苦头。
……我从不收徒。
收儿子也行。
……
爹。
……叫师兄。
难怪世人常说浮生若梦,往日种种在黄粱一梦中呼啸而过,好似演绎的只是他人的悲苦,只一瞬,便唱尽了数十载光阴。
他不知道,他这一梦做了三天。
他不知道自己是入戏太深,还是从未出戏,本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在梦中重演,心还是痛得万念俱灰,以至于睁眼好一会了,他的眼前还是一片空茫,直到一只手拂过面颊,耳边传来轻叹:“你哭了。”
广岫视线顺着声音挪过去,猛地抓住那只手:“卫翊!”
大悲之后的大喜就如同出现在久饿之人眼前的鸡腿,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要去抓住,广岫将人一把拉进怀中,紧紧抱着:“卫翊!你还在,太好了!”
“卫翊”靠在他肩头,眼中却是深深的悲哀:“看到我,你就只能想到他吗?”头一低,一口咬在他肩上。
广岫痛得一个激灵,松手将他推开,意识到自己又认错了。随即摸自己胸怀,焚仙炉却不在。
他脸色大变,起身就要下床,却见焚仙炉正在逍掌心浮动,炉内幽光点点,看来十分虚弱。
“你做什么?”广岫又急又恼,伸手去夺,“还给我!”
逍随手一抬,焚仙炉往上浮了几寸,恰恰避过了广岫伸过来的手。广岫再夺,焚仙炉再避,几个回合下来,广岫内伤外伤一起发作,痛得他一头冷汗满脸煞白,呼呼喘气。
逍冷冷看着他,一手捏住焚仙炉:“布阵害我们的,是不是你?”
广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没好气道:“布阵又破阵,我是白痴吗?你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不能伤他。”
逍看着他并不言语,眼角眉梢带了些愁绪。
广岫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无心阁内,问道:“卫翾呢?”
逍道:“他走了。”
“他自己先走了?”广岫微怔,卫家得罪了皇帝,只怕一家都没好果子吃,他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瑱也跟着去了,不知会不会有危险?”逍紧皱眉心,瞪了广岫一眼,“你赶紧好起来,离开这里。”
广岫赶紧做虚弱无力状:“咳咳,我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不过人家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把焚仙炉还给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好得快些……”
逍盯着他,手一挥,焚仙炉便朝他胸口撞去。广岫接住焚仙炉,胸口也被撞的生疼,一时不支倒回床上,忽觉胸前一重,逍竟压了上来。
“你干嘛压着我……哎呦,我快喘不过气了……”广岫确实快要喘不过气了,因为他的嘴也被堵上了。
逍堵着他的嘴一个劲地啃,生涩而笨拙只知磨磨蹭蹭,磨得广岫嘴巴生疼,一把推开他吼道:“你有病啊!”
卫翊的模样和个性都是文文弱弱的,逍却是洒脱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此时面容通红看着他笑,笑得邪魅而骄狂:“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你我亲近的样子。”
焚仙炉正对着广岫浮在半空,偏偏他重伤未愈无法反抗,挣扎间嘴都给咬破了。
逍极尽魅惑得舔去嘴边的血,一双眸子锁定了他:“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明白吗?”
广岫又气又急,嚎道:“我有什么好的,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逍凑近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吻:“来不及了……”
竟被人压在下面占尽便宜,也不知焚仙炉中的卫翊能不能看到,广岫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忽见房中紫气盈盈,黎情不知何时站在一旁,正拖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
广岫如见救星,呼道:“救命啊上仙……”
黎情抠抠下巴,笑道:“如此销魂时刻,你竟要我救你?”
广岫已顾不得许多:“他这是乘人之危霸王硬上弓,上仙不能见死不救啊……哎呦,你属狗啊又咬我!”
使劲推开逍,广岫脖子上已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丝儿丝儿冒着血,疼得他咬牙切齿:“你这疯子!”
黎情啧啧做声:“男欢女爱的,当真是教人艳羡。不过你们都是男人,这叫什么来着……以前曾看过一本人间杂论,你们这叫……哦,叫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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