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在苍梧山,肖少钦沉吟良久,倒是比先前更忧虑了。
广岫道:“人已经帮你寻着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云谨命星孱弱,此劫非同小可,你最好动作快些,否则出了什么事,追悔莫及。”广岫看了看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想他们父子之间的纠葛自己瞎掺和啥,直接走了。
“多谢。”肖少钦在背后说了一句,待他回头,人已没影了。
广岫实在痛恨自己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比如这事,分明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却偏偏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往珩王府而去。可惜他去的不巧,宫中设宴为出云使团践行,珩王奉召入宫去了。
这也是多日以来缙帝首次露面,文武百官都在等着看事态会如何发展下去。
广岫在宫里呆过,地形再熟悉不过,略做伪装就混了进去。宫里繁荣依旧,普通宫人根本不会知道一场暗涌正在酝酿,十分尽力得准备着御宴。
珩王入宫后不知在何处,云钰前几日已出宫,此时宫里能与他接应的只有一个云昶,可惜他还沉浸在云谨失踪的悲痛之中,整日浑浑噩噩,恐怕连太子的行为都未有察觉。
忽见宫人匆忙行礼,迎面走来了志得意满的太子殿下。广岫暗暗跟了上去,想跟着他总能找到珩王,不想最后却跟进了靖妃的寝宫之中。
太子如急色鬼一般讨好靖妃,许诺自己登基后便封她为后,靖妃只是不冷不热应付着。太子按捺不住色心上头,一番污言秽语后上去就要动手,被靖妃一个耳刮子扇在脸上。
打得好!
广岫十分解恨。
太子恼怒不已,无奈此时还需靠肖乾林成就大业,只得忍下一口气赔礼致歉,愤愤离开。
见靖妃厌恶得命宫女端水洗手,广岫心中有些许欣慰,无声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珩王,他的注意力却被与珩王交谈之人引了去。
珩王也在丈量着眼前之人语笑宴宴外表下究竟是深是浅,明里暗里探了许久的口风,竟仍是丝毫端倪也没瞧出来。
苌楚靖尧看上去倒是十分真诚的模样:“珩王殿下这般出众品貌,靖尧有幸得见,实在高兴。却不知为何一路走来,所闻关于殿下的却都是些不入流的鸡鸣狗盗之事,实在奇怪。”
鸡鸣狗盗?
珩王嘴角抽抽,原来自己在百姓心中是这么一个形象,道:“岐王见笑,我等凡俗之人,自然比不得王爷高风亮节,深得民心。”
苌楚靖尧哈哈笑道:“王爷过谦了,所谓民心嘛做些姿态使些手段,要多少便有多少,如殿下这般洒脱随性,才是难得。”
珩王干笑几声,告辞离开,待走过九曲回廊,有一物砸在他脑袋上。回头,见一个內监服饰之人正对自己探头探脑。
虽然模样看不出,这副猥琐的架势却十分眼熟,珩王揉着脑袋走过去:“不能拣块小的么,忒疼。”
广岫将他拽到暗处:“方才与你说话的是谁?”
珩王道:“出云七皇子,苌楚靖尧。”
广岫双眉一拧,一副被惊到的模样。
珩王问道:“怎么了?”
广岫收敛神情,告诉他云谨此时正在苍梧山。珩王闻言大为震惊,脸色都白了。广岫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肖乾林要将云谨千里迢迢送到苍梧山,见珩王神情定是知道什么,便开口问询。
珩王沉吟半晌后,道:“我儿时曾听父王提起过,苍梧山中有一阵法,应天地而生,以山风龙气而行,阵运则国安,若是阵灭……”
珩王没说下去,广岫却用脚趾头都想到了。
这个肖乾林,果然是一天不做妖就难受。
本以为他是想谋权篡位,现在看来,他根本是要灭了整个大缙。
什么仇什么怨?!
珩王忽然拽住广岫恳求道:“你道法高深,可能救我大缙于水火之中?”
“我几时说过我道法高深了?”广岫下意识就要往后躲,想起珩王一直以来对自己颇为照顾,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为难道:“我尽力便是,你可别把希望都放我身上,要是有更好的法子尽管多试试。”
珩王感激得拍拍他肩膀,目光一沉:“可叹太子眼中只有一己私利,竟做得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广岫道:“如今皇宫已在太子掌控,你这次进宫无异于自投罗网。我要是你,一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珩王道:“无论如何,我定要见父皇一面。我倒要看看,太子还能如何对付我。”
广岫叹道:“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见,我便帮你一回。”
珩王一脸感动的模样看得广岫起鸡皮疙瘩,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你自去皇上寝宫,其他的不用管。”
珩王点头,朝东华宫而去,广岫装作内监规规矩矩跟在后面,刚行过北苑就被几个禁卫挡下,说没有太子谕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珩王习惯了淡泊权势,此时却被激起了怒意,喝道:“大胆!本王这身份难道是作假的不成!”
几名禁卫后退一步请罪,却没有放行的意思,忽然两眼一直,直挺挺站着不动了。
二人径直来到东华宫外,孙行见珩王来此颇为意外,看看四周,并无太子的人阻拦,松了口气,将珩王迎入殿内。
缙帝躺在龙床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确是大病之象。广岫看出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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