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遵命。”沈寒闻言,亦不忘揶揄江隐,二人携手来到床边。
沈寒细细查看了一番陈安之的伤势,从怀中取出几种药膏,涂抹在不同的伤口上。
半晌,沈寒摇摇头:“阿隐,现在的形式,我们似乎只能护着陈安之一时,恐怕护不了他一世。”
“我知道。”江隐咬了咬下唇。
“刚一日,这孩子已然不成个人形,还三年,能熬过三个月都算他命大。”沈寒无奈道。
“那怎么办?”江隐急道,“这孩子不能死。”
“花公子,”沈寒眼前一亮,“能救陈安之的人唯有花公子。”
“为什么是他?”江隐不解道。
“阿隐,你相信我,”沈寒笃定道,“这位花公子绝不是一般的小倌,我若没看错,他刚才根本没晕。”
“你说他是装的?”江隐奇道。
“嗯,没错。”沈寒道,“我若未猜错,什么掌心舞,不过是他故意做戏给旁人看而已。那个暗中动手的人一定与花公子有莫大的关系……”
“唉呀,韩大爷息怒、息怒啊……”
沈寒的话尚未讲完,便听得门外传来了老鸨惊慌的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 《殿前欢.听琴》作者:元代——倪瓒
☆、第二十八章 杀手月影
“闹够了没?”带着半截纯银面.具的男子冷冷道,顺势将怀里的人儿扔到床上。
“哎哟!”随着一声呻.吟,“昏迷不醒”的人儿吃痛地睁开了眼睛,满脸委屈地扶着床沿翻身坐起,“爷,小影哪有胆子闹啊?”
“哼,”韩墨冷哼一声,抢身来到近前,一把捏住月影的下颌向上翘起,“今日,你缘何强出头,说!”
“哪有!”月影粉唇一抿,秀眉紧蹙,“小影只不过是给自己挣口气罢了。”
“为你自己挣口气?”韩墨未置可否地松开了手,转身走到竹椅旁坐定,“说说,是谁给我家小影气受了?”
“还不是滢滢?”月影气咻咻地站起身来走到韩墨身边,双手环住韩墨的脖颈,衣裙一摆,整个儿身子侧坐在了韩墨的大腿上。
“哦?”韩墨眯缝着眼睛笑道,“滢滢做她的贵妃娘娘,几时碍着我的花公子了?”
“哼,她就是嫉妒小影可以经常陪在爷的身边,”月影忿忿道,“所以从宫里弄出来个什么礼部尚书家的嫡孙,好巧不巧地非得送来我这沐春楼!”
“哈哈,难道他抢了我家小影的风头?”
“哼,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月影扬起秀美的玉面,神情里满是骄傲,“别看那个陈安之昨夜一送来,就连着接了十余个客人。”
月影顿了一顿,得意道:“但是,当听说今夜我要献舞,那些恩客便纷纷弃了陈安之,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小影,你的故事编的太假。”韩墨冷哼一声,伸出右手直扣在月影的咽喉处,只三分力,膝上之人便痛苦地闭上眼睛。
默默忍受,决不挣扎。
因为,每次挣扎的后果便是加倍的痛楚。
“我要听你讲实话。”韩墨松了手,毫不怜惜地将月影推到在地。
月影疼得蹙了蹙眉,片刻后,反倒笑着站了起来:“看破不说破嘛,没趣!”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韩墨把玩着食指上的玉扳指,语气愈加阴冷。
“是,我是可怜陈安之,我想替他出气,故意跳掌心舞,故意跌倒让他扶住我。”月影笑着说道,“我的目的达成了,那个宋昆的手被阿奎剔肉除筋,是他活该!”
“嗯,然后呢?”韩墨头也未抬地继续把玩着玉扳指。
“然后?”月影嗤笑一声,“恐怕日后小影都不会再吃鸡爪跟鸭掌了。”
“为何?”韩墨抬起头来明知故问。
“看到鸡爪恐怕眼前都会出现宋昆的那一双森森白爪。”月影笑道。
“你还是没有说实话,”韩墨的眸光变得愈发冷冽,“至少没有说全部的实话。”
“唉!”月影缓缓走到床边,靠在床头上,“爷既然不信我,小影也无话可说。”
“沈寒。”韩墨冷冷道,“是因为沈寒,对么?”
“又提他!”月影倏地站了起来,“爷究竟想要小影怎样?”
“哼,怎么,说中了?”
小影,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不管你这只黄雀如何聪明,我韩墨,都是站在你身后的那位猎人。
沈寒、江隐,不要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二人的来历,只是,他们同样是我韩墨的棋子而已。
天霖,需要江隐这样的“已故”太子来搅动朝局,我要看着天霖国一步一步走向内忧外患,变得外强中干。
没有人会逃得出我韩墨的算计,沈寒不会、江隐不会,小影——你更不会。
“哼,既然爷这么说,”月影笑道,“沈寒那样一个俊朗青年,小影三年前便对他一见钟情了呢。”
“终于承认了?”韩墨的眼神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所以,请爷成全,莫如……”月影走到韩墨身边,跪下身子,双肘支撑在韩墨的双膝上,双手托着腮,“您想个办法,把沈寒也弄到沐春楼里来,这样,小影天天都能见到他,也省得受那相思之苦了。”
“哈哈哈,”韩墨不怒反笑,“好一个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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