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挑眉望过去,众人都缄口不言。
他这人从小就很不逊,看起来本就有些高人一等的傲气。如今架势一摆,几个人一瞧,都不敢乱说话。
那几个小丫头心里想着:皇后殿下这一病,居然变得如此有气势了!
“厉将军是北烨皇帝封的,先皇在世的时候,还只是坐骑营的一员小将,当年南琉和北烨一战,将军他,他——”
李然将视线落在巧馨身上,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丫头说到后来又开始一个劲地支吾,李然挑了挑眉,脸上有些不解,倒是那个名叫月华的丫头一脸不愤地开了口:“哼!什么厉将军,不过是个卖主求荣的叛徒!枉费殿下当初对他推心置腹!”
“月华!”
嬷嬷低声一喝,众人都一径闭了嘴。李然觉得事实跟自己猜得没差:厉将军这人需要好好查查,否则北烨皇帝为什么好端端要封一个大将军给南琉人?
只是这似乎并不能解释他之前的疑问:那位厉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皇帝居然如此忌惮他二人见面?莫非还怕他俩干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问题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答案,李然心里却记下了,有机会一定要会会这个姓厉的。
一边动着心思,一边又将这几个“亲近”之人分析了一个来回:老嬷嬷既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忠心程度应该可比三星,另外那三个丫头目前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暂定二星,那个长相英气的月华心直口快,很让他欣赏,至于那个娘娘腔,不是他有偏见,实在是对那张脸生不出好感,更何况他此刻还留着莫大的心理阴影。
李然扫一眼过去,见众人脸色各异,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再穷追猛打地乱问,反而好生宽慰道:“没事,都是自己人,随便说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哥,虽然也就那么一个兄弟,但他这人向来率性张狂,骨子里又非常同情弱小,一有钱了就大手大脚地花,谁有个急事都乐意找他帮忙,各种门面功夫也能做得驾轻就熟,所以很能笼络人心。
说完一句体贴的话,他还慷慨地朝月华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没想到那丫头被这么一看,倒脸红地低了头。
李然有些失笑,怎么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么一想,心中一惊:他的身体早就被六子那个叛徒穿了个洞,现在这个南琉的太子,恐怕已经换了模样。
“把镜子给我!”
李然说得心急,老嬷嬷一听,立马吩咐丫头去取铜镜,李然慢慢凑上去一瞧,心一颤,眉一皱,暗想:他妈的,这个样子,难怪连男人都想要!
这样一双眼睛,挑得勾人心魄,就算再怎么易容,恐怕也能轻易被熟人认出来,真是大大的不妙!
众人以为他是自我嫌弃,连忙开口安慰:“殿下,您这是身子不爽,过些日子等调理好了,脸色自然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是啊,殿下天生英姿,无须为此担心,等调养些日子便好了。”
“呵呵,殿下是我南琉百年少有的美男子,如今居然也会为容貌发愁,呵呵!”
这连着呵呵两声,真是说不出的别有用意,饶是李然向来没皮没脸,也不免尴尬得红透了脸。
“好了,你们都出去,殿下需要休息。”
老人发了话,没人敢有异意:小六子早就不堪李然的眼刀,跐溜一下窜了出去;几个小丫头也有说有笑地退了出去,老嬷嬷留下来,先替李然换了额头上的帕子,又替他按了按被角,见李然脸露疲色,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只吩咐琉璃在外间听吩咐。
李然闭眼躺在床上假寐,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回去?
他现在占着的这个身体,看起来似乎挺风光,事实怎样,只要看那几个人的反应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应该并不受皇帝待见,否则几次三番醒过来,就不会连那位仁兄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其实这样反倒更好,省了他挺多麻烦。
照刚刚那几个人话里的意思,与其说他是北烨的皇后,不如说是南琉扣在北烨的人质,估计他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兄弟稍有动作,这边自己也就没好日子过。
当然,换一个角度看,情况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糟,至少这张脸长得够他妈正,连北烨的皇帝都得了失心疯,封了个皇后给他,南琉一日不反,他这个人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更何况,有了现在这个身份,也方便他更好地为将来做点谋划,实在不行了就偷溜出去,顺便带点值钱的东西,活下去总不是问题。
他这个人从小就很能吃苦,也很乐观,长大后为了家人,更是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生命力比小强还旺盛。心里有了一个不算好打算的打算,就什么也不想了,后来就真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凝神香的味道在四周缭绕。
李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瞧这被子的质感和松软,再闻闻这四周的香味,多少人能有这样的享受?
等到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来,赫然就被眼前的一张小脸给怔住了: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怎么闯进来也没人拦着?
“你是谁?”
两个人,眼观眼,鼻观鼻,对望着。
“母后!”
母后?
李然凭着这么多年的冷静和自制勉强稳住了太阳穴上突突直跳的神经,堂堂一大老爷们,被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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