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帕西诺隐藏的内容不是病毒程序而是文字、账本记录等,雷德曼想到了将所有字母和数字重新排列组合、拼凑正确单词的方法,但是这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测试,还需要庞大的词组库,起码一年,除非他调用icpo总局里的资源,可是这样做,他就必须向局里解释,他在破解什么情报,以及情报的获取渠道。
他也没办法在互联网上叫上其他“白帽子①”一起解密,因为全世界的情报局都会对光盘中的内容虎视眈眈,只要有一个人在网上泄露秘密,那立刻会有一队穿着防弹背心,拿着冲锋枪的特种兵,用声光弹把他书房的门炸开。
“因为我的解密程序无法破解文件的密码算法。”雷德曼沮丧地说。
“你的意识是,帕西诺有‘密码机’?”晏子殊马上就明白了。
密码机是一种给明文加密与解密的精细设备,二十世纪初,密码机普遍是机械结构,不仅笨重,而且容易被破解,现在的密码机则拥有极高的安全性,尺寸也更加迷你,有的如同usb盘,可随身携带,且拥有类似防火墙的护盾程序,很难被病毒入侵或破解。
“是的。”雷德曼回答,“我只有编写更复杂的解密程序去攻克它,或者,等上个一年半载,让计算机还原出文字在加密前的顺序或含义。”
雷德曼顿了顿说:“但是,我不能保证计算机一定能够将它们还原。”
晏子殊浓眉紧锁,陷入了沉默。他在努力回想帕西诺身上是否携带有“密码机”,在灌醉帕西诺时,他仔细搜查了他口袋里的一切物品,除了金库钥匙、信用卡、现金以及疑似某个高级俱乐部的会员卡之外,他并没有找到可以的“微型智能设备”。
在地下金库中,晏子殊也没有看到电脑主机的usb端口上连接着密码机,这太奇怪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帕西诺却没有带在身边,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晏警官,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片刻的沉默后,雷德曼突然说道:“为什么你就相信,我不是潜伏在总部的俄罗斯黑手党间谍,把光盘交给我呢?”
“因为我调查过你。”晏子殊十分平静地回答,“我让组员监视了你一年多。你用总部的服务器寄送和接收的每一封邮件,我的电脑里都存有副本。你在纽约、里昂购买的公寓,你每周五都会去光顾的夜店,还有,你的家人和你在lol①的‘战友’,我都知道。”
“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雷德曼在电话里惊叫,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监视了那么长时间!
“让你知道了,怎么叫作‘秘密调查’?”晏子殊反问。
“可是!这也太……”雷德曼还以为晏子殊是绝对相信他的人品呢,哭丧着脸说,“太让我伤心了。”
“我监视的人不止你一个。”晏子殊说,“有前车之鉴,所以我必须谨慎一点,特别是……”主动接近我的人。
“什么?”
“没什么,总之,如果你是黑手党卧底,那帕西诺就该哭了。”
“什么意思!晏警官,我可是受过专业特工培训的计算机专家!”
“那就快点想办法,破解帕西诺的密码。”晏子殊一句话堵了回去。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温柔!”雷德曼抱怨着,不过,他还不敢对晏子殊直接说出来,虽然部门不同,但这可是他的上司,所以他说的是俄语,但是他说话的语气,足以让晏子殊明白他的怨气了。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晏子殊只说了这么一句。
“哎?”
“我知道我要你做的事,让你承受了很大的风险,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帮我破解光盘的密码。如果将来奎因局长追究起来,所有的责任都在我。不管是内部调查,还是被开除,我都会承担。”
“您突然这样说……”
雷德曼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事,一旦被局里发现,可能会被炒鱿鱼,但是他想要这么做。一来,他相信晏子殊说的icpo里有俄罗斯黑手党的卧底,或者说双面间谍,只是他们查不到那个人是谁。
在icpo里工作的警察和情报员太多了,他们不仅来自世界各国的中心局,还经常流动。
其次,万一光盘中的内容被情报局不慎泄露(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肯定会要求icpo交出帕西诺的罪证,并且不能保留有副本,因为这是——俄罗斯的“家事”,就和上次的军火走私案结局相同。
再次,fbi和cia一定会想方设法窃取或者逼迫俄罗斯安全局公开光盘内容,因为帕西诺一年之中的一半时间都待在美国,并且在美国投资连锁酒店、高级俱乐部等等。
最后,这件事不仅会在各情报局丢下一颗重磅炸弹,一旦那些犯罪分子发现警察已经知晓他们的走私路线和据点,他们会连夜逃跑、转移阵地,藏匿证据。
黑市枪支、毒品、违禁药物也许可以再次隐藏起来,但女人和孩子就太惹眼了,为了自保,人贩会用枪把她们统统赶进海里,造成难民渡海遇溺的假象,毁尸灭迹。
所以在他们调查出帕西诺的光盘里拥有什么犯罪证据前,晏子殊选择“先秘密调查,再上报局长,采取突袭和营救行动”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只是晏子殊这么做,在旁人看来就是过于自大,纯粹是个人英雄主义,但雷德曼理解晏子殊。有些事情必须越少人去做,才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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