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陪女人去逛腕表店,我看到了。”顾延静静看着他。
“哪个晚上……操!”想起那一晚,沈寒肠子都悔青了,他连忙解释:“我也是出去吃饭才碰到她的,她那天正好过生日,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碍于情面,才陪她逛了逛。我们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
“你不用解释。”顾延打断他:“我们不是恋人,你想给谁买礼物,想跟谁上床,不用跟我报备。”
“而且,这些都不重要。”顾延掩在桌布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强迫自己狠下心,语气冷漠:“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沈寒脸色发青地看着他。
“我忘不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他不用问也知道。沈寒猛地折断了手里的筷子,阴鸷道:“我不相信。”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顾延松开紧握的拳头,他看着窗外,语调没有一丝起伏:“沈寒,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没有谁认真过。以后不再联系,做回路人,又有什么关系?”
“顾延!”沈寒简直怀疑眼前这个冷漠绝情的男人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顾延,那晚在ktv撞见顾延时他眼中的狼狈和受伤还历历在目。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已经明明白白察觉到自己心意的转变,他就不信顾延没有半点感觉。
“我们的开始的确很糟糕,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保证——”
“他找我复合,我已经答应他了。”顾延转头看他,目光毫无波澜:“沈寒,今天以后,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
说完这句话,顾延便起身往外走。沈寒却仿佛被利箭穿透心脏,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
“顾延……”脚步声已经远去,他仍然不甘心地叫着那个名字,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我今天准备干什么吗?……我想跟你告白,我想我们从头……好好来过……”
桌上的高脚杯还残留着一半红酒,在水晶吊灯的折射下,闪烁着炫目的猩红色泽,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男人埋头吃着虾肉的样子,沈寒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麻木地开车回到小区,麻木地按电梯上楼。一进门,他脸上的平静和冷漠便迅速龟裂,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
他真的怕了,沈寒越是对他好,越是让他觉得心中惶恐。他害怕有一天,当他彻底沉溺在沈寒的温柔中时,那人也会像当年的林秀一样,冷冰冰地将他一脚踢开。沈寒见识过那么多的俊男美女,又是那样的家世相貌,怎么会真正把自己放进眼里?这副畸形的身体,他不过是暂时觉得新鲜罢了。与其等到他腻味的那天,还不如自己先狠下心,斩断这条不该有的情丝。
想到这一点,顾延胸口的闷痛消退了许多。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他迅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掏出手机,给在s市政府机关工作的一个大学同学拨了电话。
“大刘,我是顾延……我想问问,你们朱市长是不是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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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回到家时,已经醉得稀里糊涂。他没开车,让家里的司机来接的他。没想到司机没把他送到自己的公寓,反而送回了沈家老宅。
沈父常年在军区一线部队,家里只有沈夫人和保姆。看到司机扶着烂醉如泥的沈寒进来,正在敷面膜看婆媳剧的沈夫人连忙撕了脸上的面膜,大惊失色地上前。
沈夫人清楚,沈寒在商场上免不了应酬交际,喝酒是常事。这孩子酒量随他爸,一向很好,他的那些合作伙伴也大都清楚一点他的家世背景,不敢怎么灌他,可今天他怎么喝得这么烂醉如泥?
“老梁,怎么回事?”沈夫人帮着司机扶沈寒在沙发上躺下。
“夫人,我也不清楚。少爷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他,我就去了,包厢里除了少爷,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说不是因为应酬了。沈夫人看着沈寒酡红的脸,叹息了一声,叫保姆去泡解酒茶。她让司机回去休息,自己打了盆温水,用毛巾沾湿,给沈寒擦脸。沈寒的眼睛始终没睁开,眉头难受地皱着,嘴里似乎在咕哝什么。沈夫人把他胡乱挥舞的双手放回去,她矮下身子,想听清楚沈寒在说什么,可半天也只模糊听到一个“顾”字。
“夫人,解酒茶。”小保姆端着茶走过来。
“好,你跟我一起扶少爷起来。”
沈寒醒来时,简直头疼欲裂。昨夜的场景他还有些印象,顾延走后,他就一直在包厢喝闷酒,两瓶红酒都被他喝完了不说,他还找服务员要了两瓶白干,自虐地大口往嘴里灌。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最后喝到胃里火烧火燎,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他沈寒何时在一段关系中这么狼狈过?从来只有他让人伤心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别人在他心头狠狠剜上一刀。
记得后来司机好像把他送回了老宅……想到这里,沈寒立刻坐起身。他妈也在家里,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沈寒迅速洗漱、换衣,他下楼时,沈夫人正在吃早餐,看到他也见怪不怪,掀起眼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公司有事,要回去。”
“失恋了?”沈夫人的语气仿佛谈论天气一样寻常。
沈寒脸色一变:“妈,我之前说过,我没有谈朋友。”狗屁的失恋,他连恋爱都没开始过,就被单方面分手了!
沈夫人叹了口气,她悠悠地喝了口豆浆,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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