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伊布的不以为然, 拉格贝克知道这是队长先生比任何人都相信副队长的一种体现。他自己也信任弗兰, 可是这份信任并不能抵消他心里的全部顾虑。与弗兰认识了十多个年头已经让他能够明白, 弗兰身上有一股执拗劲, 这说好听是潇洒说难听是糊涂, 在该听脑子的时候听从了自己的心事, 衣沾不足惜, 但使愿无违。身上、手上、心上, 有血有蜜,也有光。
最后拉格贝克也只能嘱咐伊布, 弗兰毕竟在马德里是一个人生活,国家队集训期同吃同住伊布多注意下弗兰的情况。伊布无可无不可地应承下来,毕竟也算是方便。这导致第二天弗兰到达目的地后, 从列队开始就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视线让他如芒在背, 最开始还以为是瑞典队的新人小队友对自己感觉好奇,谁知他状似不经意看过去,正好跟伊布视线怼到了一起。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前弗兰就下意识将头转正了,等反应过来是伊布的时候就觉得头皮发麻。这是怎么了, 自己最近应该没干什么...是啊最近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能摆平,肯定没有闲心撩闲啊。所以肯定是兹拉坦那小子自己的问题,没错没错。
弗兰成功自我催眠式的忽略了伊布的异于平常的举动,又一次。
于是当转天弗兰迷迷瞪瞪睡醒后翻了个身面向临床伊布方向时,等视线好不容易清楚定格在伊布脸上,就看到了队长先生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十足诚意别人看起来恶意满满的经典‘鲨鱼笑’。弗兰吓得一激灵,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伊布显然也被弗兰大清早行的这个大礼惊到了,他手肘撑在床上去瞧弗兰,“你怎么了?”栽在地上的弗兰仰头看他,他想咆哮‘你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心里没点儿数吗?’,最后却只能无奈地表示是自己没注意滚到了地上。不仅如此,他还需要贴心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醒了?”伊布保持着他的招牌微笑,让本来都觉得看惯了这个微笑的弗兰都止不住想起早上起来那可怕的回忆。
一个傻可怕傻可怕的笑容。
“你当初是为什么喜欢上足球的啊?”伊布突然好奇地发问,弗兰揉揉脸清醒清醒重新坐回了床上,他听到伊布这个问题一怔,毕竟这样的话可能从安切洛蒂、拉格贝克甚至卡西和古蒂口中问出,却很难引起伊布的注意。
他在心里腹诽着莫不是伊布今天吃错药了吧,却还是实话实说,“我们家里全都是皇马球迷,身边认识的长辈们也全都是皇马球迷。”伊布觉得那弗兰小时候的生活圈可是够小的,不过在马德里是皇马死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你就也被培养成了一个皇马球迷?”
弗兰觉得那或许都不是培养,而是自己命中注定就合该被赋予皇家马德里的烙印,“我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认为皇马,”他说着把左拳头握紧放在自己面前,又把右拳握紧跟其相撞,“就等于足球。”
他像是在对伊布讲自己的故事,又像是在聆听过去的自己。一些他早已经嗤之以鼻的观点,一些他以为早已经被迫放弃的念头,其实都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被以陈旧的形式从边边角角翻了出来。
“我那时候是不是怪傻的。”弗兰如是说,这是他难得一次毫无自嘲地问起有关于‘傻不傻’的问题,像是还在等待着伊布的回答。伊布撇撇嘴,没有反驳,而是说,傻人有傻福。
“我一直挺有福气的。”弗兰附和着点头,虽然很多人说他竞技生涯不顺,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有福气的。从小被父亲带上了这条路,还有天赋支撑他走上竞技的道路,家庭经济条件不错允许他在二线队徘徊任性,进入不熟悉的国家队却也有主教练和队友的赏识帮衬。还有很多很多...
见时间还早,弗兰谈性浓了起来,他其实本不是把一切都压在心底的那一类人,只是人、时间、精力、心情很多因素都不合适,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如此了。如今见伊布侧身撑着头一派听故事的姿态,很像是在以一种愉悦的心情欣赏一部名叫‘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的电影。为了不让看客无聊,弗兰还需要尽力不让它像是像是毫无趣味性的传记,而是一个‘喜剧标注’的原著改编。
“我小时候不爱学习,就爱玩。我妈妈有时候不放心,但每次只要我一对我爸说我去踢球或者是去看球了,一贯对我妈唯命是从的我爸就会举双手赞成。”弗兰想起当初那个熊孩子的自己都觉得头疼,但伊布不会告诉他他表情有多么自豪,“我不爱说谎,而且我也只是不爱学习,既然理由是踢球、看球,所以我就真的去踢球、看球,然后就离不开了。也是厉害,成百个小孩子努力往皇马青训营中钻,我是真的丝毫不担心,后来我的教练先生说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我心大...心大,其实也不一定是个坏词。反正当我真正走入训练营,我想,我天生就属于这里。”
“后来年纪大了些,现在当然觉得那时候很幼稚,但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对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青年人嘛,迷恋爱情、歌颂梦想,于是又干了许许多多的傻事。”弗兰掰着手指头也算不过来那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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