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片衣料渐渐下落,飘落的位置快至视力所不及的时候,下面终于忽然闪了一道七彩的虹光。
这片衣料像是落到了一个平静的湖面,湖面上因为这掉落的衣物而产生了轻微的涟漪。但是湖面本身是没有颜色的,只不过这涟漪荡起,反而产生了七彩的光芒。
就不过是那么微弱的一瞬间,但是看着那道虹光四散扩大的样子,我和樊篱可以确定,这下面是有一个类似于屏障的结界。
那片衣料慢慢的融进了那片屏障结界之中。我抬起眼看着赤炎,朝她点头道:“这些面情况的确不能有个定论,但是樊篱,你觉得你找的这个东西,有多大的可能,就刚好是和扶音一样的目的?”
樊篱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寻找一件神器,可扶音想找的什么东西,我却不知道。他说什么盘古的遗迹,光听这个想来就应该是与我不同的,我想找的东西跟盘古,没有什么关系。”
我看向其他人,问道:“那要下去一试吗?”
徼幸第一个摇头:“重华,我觉得这下面危机重重,这地方邪乎得紧,光个瀑布都能让人失了法力。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要不,要不,绕到这下面去看看?谁知道这结界里面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害人的东西,那可怎么办?万一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我看向他,问道:“不是说要救荆月吗?”
徼幸先是摇头,继而脸上浮现了一种复杂的神情,俯视着深渊,接着有些迟疑的说道:“荆月,也不像是贸然行事的普通人,她本事应该大的很吧?我想这里什么机关应该是难不住她的,她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却不知道,贸然跟着她进入,万一万一中了这地方的埋伏,或者是中了别的招怎么办?”
赤炎没有说话,她只是朝下望着,樊离却开口道:“难不成,我们还在这等着他?她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就跳下去,而且徼幸刚刚还在他旁边,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怕我们会跟着她下去,所以我觉得,荆月的意思估计就是让我们跟着下去。”
我点头道:“确实,如果荆月真的要避开我们来做这些事的话,她也不该在徼幸的面前,而是该找个机会,在我们入夜沉睡了之后,她现在这样做就是因为有恃无恐,她明白我们不会威胁到她,她做这个事情也不用避嫌。说明她并不介意我们发现这个结界的存在。”
樊篱朝我看,说道:“你的意思,就是现在下去喽?”
我朝赤炎用眼神示意,询问她的意见。
赤炎默契的点了点头,。
我继而看向樊篱,朝他道:“樊篱,你刚刚在篝火旁说的话,有一些部分,我难辨真假。现如今算是我信了,我欠你的恩情,这一次还给你,帮你达成你的目的,当然我也是有所有所取,但,现在你相信我,我也信你,我最后再信你这一回。”
说罢,我拉住赤炎的手,看着樊篱,对认真说道:“徼幸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猛然一跃,我跳下悬崖,瀑布声震耳欲聋,水花四溅,四面水雾弥漫,猛烈的风如刀剐一般,使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我抱紧赤炎,拔出银簪,放在她的手心,让她紧紧的攥住。
我闭着眼睛,按着她的头,让她的头埋在我的怀里。赤炎紧紧的拽着我的衣领,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义无反顾,
我从这千尺的石梁上跳下,风声在耳边呼啸,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狂风中衣袖猎猎而舞,吹的赤炎的头发如夜鸦非拂,擦过我的脸颊
万丈深渊,狂风呼啸,这狂风呼啸的刹那间,四周猛然一静。
像是坠入温暖的水中,我触到一个温暖的东西,似乎是跌入了湖面,一股温柔的力量托住我,包裹着我,狂风不再,世间的一切全部静止,周围的所有声音都在这刹那消失,四周突然陷入了奇异的宁静中。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的耳朵失聪了。
怀里的赤炎还存在着,她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襟。我从未想过,跌入的结界里没有预想的刀光剑影,而是一片温暖
我也是第一次才感受到这样温柔的暖意,似乎有水将全身的肌肤骨骼都包裹了起来,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我紧紧地拥抱着赤炎,待到双脚落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自己周围的一切不再是刚刚的场景或是跳下来的深渊。
我们脚上脚下踩着的是一块广袤的大地,月光盈盈,似乎给世间的一切都披上了乳白色如梦如幻的轻纱,
深渊,瀑布,石梁,森林,都不复存在,四周极为空旷,望不到边的沙漠之中,天空中漆黑的夜幕之上,一轮皎洁的新月正在冉冉升起。
我们刚刚所站的位置,从一睁眼时,便从瀑布之下的的深渊变成了广袤无垠的沙漠,这一瞬间,我和赤炎都有些懵。
等稍微冷静了片刻,我抬起头,看向那一轮弯月。
无比的空旷,无比的寂寥。
置身其中,仿佛天地只剩下我们两人,世间的一切都荡然无存,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脚下黄沙细软,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赤炎离开我的怀抱,她在旁边,轻轻的皱眉,还未说一句话,紧接着,樊篱和徼幸又在我们的身边出现了。
他们的出现也是一瞬间。
樊篱也是闭着眼,徼幸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等他们站稳了之后,我拍了拍徼幸的肩膀,徼幸这才吓了一跳的睁开眼,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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