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只是和秦雅韵两人独处,清漪还真是别扭,尤其是秦雅韵时不时就露出的那种哀怨眼神,让清漪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三似的,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实在无话,清漪就端着茶碗,默默喝茶。
二少夫人则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真的是药汁里的问题?葛郎中……葛郎中为何害我?”
在卧房里的两个女人相顾无言的同时,卧房外坐着的两个男人,在听了清漪刚刚新发现后,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聊起来。
二公子仍是蒙着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飘出来,“如果真如三弟妹所说,或许,我的心里还会好过一点。”
三公子则目光落在那卧房的门帘上,似乎视线可以穿透过那门帘,看到他那个柔弱娘子正从容等待的样子。
他了解秦雅韵,从很小的时候,秦雅韵就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就相当冷漠,而对于她在乎的,则特别坚持。
从某些方面来说,清漪和秦雅韵有点相似,那就是很多事情上,都是无谓的态度。
可与秦雅韵不同的是,哪怕是和清漪不相关的人和事,她也会出人意料的去付出不一般的关心。相反,对于她在乎的……
想到此,三公子略一凝神,再细想一遍,却仍看不出,她真正在乎而坚持的是什么,反正,不是他自己。
这大概是她失忆了的原因,毕竟,在大婚之前,她曾找过他,那么声泪俱下地向他讲述她的爱情,甚至说,如果这辈子无法和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宁愿死。
他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计和伪装,可现在他信了,她真的失了忆,因为她的眼神、她的性情,以及说话的方式,全都大相径庭。
以前不觉得怎样,可现在,他竟有点希望,她能够一直失忆下去……
这样的想法,当真不像自己。
“三弟,三弟?”
齐连琛端端收回了视线,“二哥,我有在听。”
二公子双手耙了耙头发,而后倾身向自家三弟的耳边,小声道,“知道么,昨儿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让我进卧房,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大哥他们来,她甚至不让踏进这个厢房一步。”
齐连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那你就依着她,等她消气了,再进来。”
二公子闻言,显然有点气急败坏,他握着拳头,低声说,“等她消气?如果不是因为她流产了,我可能还真就不想进来!——你知道么,菲儿那腹中孩儿,如果不是她不闻不问地由着阿敏去闹,也不会流产!这样没心没肺,换了三弟妹,她会不会也这样?”
换了清漪……
齐连琛失笑,清漪绝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在问你话,你笑什么?”
齐连琛看了眼祁连城,避而不答,“如果你不纳妾,就没这些事。”
“我……”祁连城哑口无言。
如此看来,归根结底,所有的事,竟然最后还是怨他。
齐连城长叹,“算我……算我负了她,可是三弟,你不会懂……你不会懂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心里没有你的那种感觉!”
对于这句话,齐连琛承认,他想,如果哪天他真心喜欢上清漪,而她的记忆又恢复的时候,想必,他就懂了。
可那时是那时,起码现在,他不懂,也不想懂。
“二哥,别无谓地追究谁欠谁,做你该做的吧。既然现在很有可能是二嫂误服麝香才流产,那二嫂估计也会多少原谅你些,乐观点吧。”
说起麝香,齐连城也真是佩服清漪,他带着几分八卦地杵杵齐连琛的胳膊,“我说三弟,弟妹她……懂得还真不少。”
“……”
齐连琛没说话,心里却赞同。
对于一个久居闺房的大家闺秀,就算通读各类书籍,可医理、设计、摇骰……,这些都是书里都有记载的么?她未免懂得也太多了点。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日在观音庙里,符真大师给清漪算得一卦,记得那时大师说,清漪的这副身体本该半年前便阳寿已尽……
还未及细细思考,芷儿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齐连城放下抱头的双手,看向门口叱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赶着投胎呢?”
一句话,打断了齐连琛的思绪,清漪也闻声撩帘走出来。
芷儿喘了口气,自从齐连城上次呵斥她之后,她多少收敛了点盛气,“回二公子,奴婢刚刚去了煎药房,昨儿之前的药渣,都已经清理掉了。——可奴婢丝帕上的麝香味,真的是药汁上洒的!”
清漪此时手里正握着那丝帕,她看了看丝帕上的黄褐色污渍,那自然是药汁无疑,她嗅了嗅那黄褐色部分,再嗅了嗅其余的干净部分,麝香的味道,确实只有药汁沾染的地方才有。
其实,从她听说这麝香味道来自药汁的时候,已经十有**的相信芷儿的清白了,不为别的,就为四公子的那有********的方子。
同样是葛郎中开的药,她自然难免怀疑葛郎中从中动了手脚,只不过,那庸医的目的又是什么?如今没有了药渣,想去找他对峙都不成。
清漪将丝帕还给了芷儿,“留着暂时先别洗了,指不定还有用,这味道只要不沾水,十天半个月的,气味都不会散去。——至于那药汁是否有打胎成分,二哥,这看你们自己要不要彻查到底了,如今的证据不足,只有一方丝帕,其实也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但是起码可以证明,二嫂的流产,不是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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