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恨意地看着……
齐连城还是病了,高烧不止。
因为淋雨之前暴晒过,这样骤热骤冷,又没有及时地喝碗姜汤驱寒,所以,风邪入侵。——当然,这是葛郎中的诊断。
其实,齐连城自己也明白,这场病,多多少少有心病的存在,是他死了心,发现自己的一片痴情对于那人来说,不值一提、弃如敝履,潜意识里轻生之念,便席卷了他的身心。
所以,他病了。
在任由自己的身体这样沦陷的同时,大概也还还有一点点的希冀,那就是,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因为他病了,而来瞧上自己一眼。
一个少爷,做到他这个份上,他也觉得丢人。
身边的菲儿忙忙碌碌地给他换着额上的湿巾,时不时地给他擦身去热,瞧着那小小的不停走来走去的身影,齐连城不由鼻子一酸,在她倾身过来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竟似有些哽咽,“这辈子’我
绝不负你。”
菲儿哪里知道他的思想变化?只是柔柔笑着,“爷莫要多想,贱妾从未奢求什么,只要你快快好起来,刚刚葛郎中说你身子虚,除了治病的方子外,还多开了一剂滋补身体的方子,那治疗的药你才服过
,滋补的汤药彩儿已经去煎了,等会儿贱妾就端来给你服用。”
齐连城点点头,如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已病了一天,秦雅韵却瞧都没有来瞧一眼,只是让芷儿过来问候一句,生疏地甚至都不像是一家人,他这次,是真的死心绝望了!
才说着,彩儿揭帘而入,手里端了一碗褐色的药汁来。
菲儿忙起身接过,走到齐连城的床边,要喂他服药。
齐连城像是想到了什么,阻止了她的动作,“你刚刚说,这是滋补身体,治疗体虚的?”
菲儿点点头,“葛郎中说,这算是补品,不是药,但是由于有草药在里面调配,所以颜色深了点,爷,你莫不是怕苦吧?”
齐连城笑笑,“为夫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是怕苦呢?只不过,你才流产不久,身子还虚,为夫是想,既然是补品,你也一并喝点吧。”
“这……这可是葛郎中给爷开的呢。”
齐连城坐起身,径自舀了一勺,送到菲儿的唇边,“你先喝,为夫喝你刺下的。”
“贱妾……”
菲儿还不及拒绝,那勺药已抵在她的下唇边,她不得已长了口,就这样被半强迫的喂了有三分之一的药汁下去。
菲儿看看那碗补药被自己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任是齐连城再怎样喂她,也不喝了,“爷,你再这样,贱妾这就抠着喉咙,将刚刚喝下的补药全都吐出来!”
齐连城听了,不由失笑,“你呀,胆子也变大了,竟然敢威胁起为夫来了。”
嘴上这么说,却也真的不再逼她,而是拿过她手里的药碗,不想,他才要送至嘴边,就见菲儿抚额晃了晃。
“菲儿?”
齐连城赶忙放下药碗,扶住菲儿的身子,就见自己的这个可人小妾,竟然蹙紧眉头,手指不停地探按太阳穴的位置。
“菲儿,你怎么了,说话!”
菲儿凝眉,呻吟了声,“疼,妾身的头好疼!”
齐连城急了,抱着她的娇躯抬头就问丫鬟彩儿,“怎么会这样?葛郎中呢,葛……”
话未说完,“呕——”就见菲儿一个干呕,竟呕出一丝血出来!
脑中灵光一闪,齐连城似乎知道问题何在,他看了看那被他搁在一边的汤药碗,突然拿起,往地上一掉。
咣当——”
药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丫鬟彩儿也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
齐连城横眉一竖’指着彩儿叱道,“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葛郎中给你开的药方么?你是按药方煎的药么?”
彩儿吓得全身战战兢兢,不停磕头,“回二公子,奴婢确实是按葛郎中的方子拿药、煎药,奴婢不敢说谎!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药里动手脚啊。”
齐连城拥着看上去几欲昏厥的菲儿,猛地又想起那日清漪说,秦雅韵的流产,是因为葛郎中开的药中,有麝香的成分,如今,他的药似乎也出了问题,难道是葛郎中?
不,也不对,葛郎中是府里呆了二十年的老郎中,犯不着害他的,更何况,他果真出了问题,岂不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葛郎中?没人会这么傻的吧。
看这菲儿苍白的脸色,齐连城后怕了,如果这碗药是被他一口喝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口气上不了,再无法于齐府安身。想到此,他咬咬牙,想着自己这个公子确实做得太过没有出息,如今那要害
他之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犯到他的头上!心里越想越是气愤,扫了眼还在跪着的彩儿,“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叫郎中!……等等,不要叫葛郎中,去找那个上次给三少奶奶看病的陈郎中,就是
葛郎中医馆对面的那家!”
这一次,算是人证物证俱在,那所谓的补药里,被陈郎中查出,有种西域的毒药存在,而且,剂量不小!
至于菲儿喝了那药,因为量大,所以反应激烈了点,不过无碍,只要从此停药,喝两服泻药打一打,调养几天变好。
陈郎中说,那药最危险的地方,不在于要人性命,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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