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礼堆里,齐连堂挑出了几个绑在一起的竹筒,而每个竹筒的口都用红丝绸塞住,旁边有一条较宽的丝带上写着:请吹熄灯烛后,打开。
见到这造型,清漪脑海里闪过港台片里的狗血剧情,有些不可置信地撇撇嘴,“这就是大礼?该不会,这里面都装着萤火虫吧?”
齐连堂狐疑地看着她,“你知道?”
清漪微笑,摆摆手,“我瞎猜的,你还当真了?熄灯吧。”
红烛吹熄,油灯掩灭。
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色透进来几许光亮。
齐连堂和清漪二人,每人手里拿着两三个竹筒,同时拔开了丝绸塞子,就瞧着一点一点的光亮从筒中飘了出来。
清漪嘴角一抽:果然是萤火虫。
齐连堂心里却百味杂陈:她怎么知道?难道,即便是她已经失忆了,却仍然能和三哥心有灵犀?
萤火虫的数量不少,陆陆续续地从竹筒里飘出,源源不断,很快的,整个喜房里都飘满了,有几个萤火虫竞开始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快关窗!清漪急切地脱口而出,完全是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确实……很浪谩,很唯美,这个礼物很有心,这么多数量的萤火虫,可见是费了齐连琛不少功夫,这样说明,他对自己的四弟,是真的疼爱,才会这么费力地准备这份礼物。
可齐连堂此时已无暇体会自己三哥的兄弟情谊,关上了窗户的他站在窗边,看着她仰头望着满屋的萤火虫,眼神雀跃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很喜欢,从她再次醒来到现在,他每天陪着她,逗她开心,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兴奋!他的三哥果然最了解她的喜好,哪怕她失忆了,哪怕她的思想里一片空白,可是,他还是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三哥的影子!就像是一个魔咒,怎么也逃不开!
狠狠地抿了下唇,齐连堂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看着我,你只能看着我!”
清漪被他拥得很紧,就像是昨天在市集,被齐连琛钳住时那般,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时不时地就会拿那个男人来和面前的他作比较,明明就是没有感情的前夫,明明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她闭了闭眼睛,收拢了刚刚的兴奋,将下巴扬起,抵在齐连堂的肩头,“你真傻,还跟萤火虫一起吃醋?它们会发光,所以看它们,要是你也会发光,我天天瞪着你!”
齐连堂终于失笑,可也只是一笑而已,他的心还是无法释然,“就算我不发光,你也只能看着我!……只能看着我一个男人!”
他是在担心吧,毕竟,她是个二婚的女人。
清漪勾起淡淡的微笑,“放心吧,你是我腹中孩子他爹,我自然会只看着你,你才是我的相公嘛。”
她自以为是的安慰,在齐连堂听来,又是一记重击。——她原来是为了孩子,才接受他的吗?他之前对她的那些谎言,并没有影响她的心绪,只是因为孩子,才让她走进他的怀里!那如果,他日她要是知道,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那么,她会不会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而投向三哥的怀里?
不,他不允许!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从现在起,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不能把她抢走,齐连堂沉下脸来,眼里闪过狠意,孩子……
……
再说,齐连琛从拜堂的正厅里冲出来之后,没有去别处,而是直奔了大公子的房里。
竹儿才喂了大公子的药,伺候他躺下安歇,齐连琛便破门而入了。
大公子一惊,登时坐起,“谁,是谁?”
齐连琛冷冷地扫了眼竹儿,而后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公子,“大哥,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在齐府里,你如今掌管了所有的生意,怎么,害怕这一切不知道哪天就会消失殆尽吗?还是说,你害怕那个因为你的加害而消失的人,现在又回来指证你的罪行吗?”
大公子心虚地重新躺下,将手放在了被子里,悄悄地擦拭去掌心里紧张的汗湿,“呵,三弟,原来是你,怎么思念弟妹过甚,如今看到四弟娶了个和三弟妹一样的女人,你嫉妒了、抓狂了?别忘了,那是另一个女人,该不会,你想强抢弟媳吧?”
“你闭嘴!”现在的齐连琛,是经不起激的,他一手将大公子从被子里揪了出来,“能够活着在府里,还有家业可以继承,你该感恩戴德了!知道么,我现在真是恨不能杀了你!如今我最恨的,就是你!”
如果不是大哥,他不会和清儿分开两个月有余;如果不是大哥,清儿也不会失忆,更不会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四弟!
虽然,这其中四弟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并不知道,但是所有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大哥!
天知道,他现在恨到红了眼,真的想就这样把大哥给掐死!“看在兄弟一场,你给我好好地掌管家业,千万别再有什么把柄再落在我的手上,否则,那个时候……”他握了握拳,想到今夜是四弟和清儿的洞房花烛,终究没忍住,“啊——”
“砰!”
大公子这个废人又挨了一记,正中左耳,他的左耳瞬时耳鸣了,嗡嗡作响,殷殷有血丝流出,也不知道会不会聋。
竹儿在一旁瞧着心惊,曾经那个对下人们都从不打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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