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一凝视着他,声音低哑:“您不是已经和陛下在一起了吗?既然都以为我已经战死,我又何必再出来……”
楚歌一时愕然。
赵从一捧着他的脸颊,轻柔的替他擦过了脸上的泪水,道:“只是陛下怎么能狠得下心,竟然如此对你……”
痛苦让他的面容都几近于扭曲起来,然而声音里又含着几丝不忿,赵从一凝视着他的面庞,眼睛里是渴望而不可及的苦楚。
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楚歌心中惊讶到了极致,整个人都一时怔愣:“谁说的?”
赵从一低声道:“您已经住进了宫中,出征前殿下又与我说过……”
——却教人应当怎么想?
楚歌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从没有想到过赵从一会给出他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当真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然而他那时候埋首在赵从一怀中,脊背剧烈颤抖,眼泪湿润了衣襟,却教赵从一误会了起来。想到太子竟然能狠得下心将楚歌送到边疆作为人质,他几乎无法想象,楚歌心中会何等的无奈与痛苦。
便是自己心中充满了不甘,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只能悄然躲在背后,看着楚歌日渐憔悴。
那一日在大王子府上的事情他几乎都要疯掉,忍不住便现身而出,将楚歌从大王子府上带走。在墓前的反应让他几乎都要按捺不住,然而想到太子的话,京中传来的消息,却依旧不敢上前。痛楚几乎要将他撕裂成两半,直到他眼睁睁看到楚歌陷入梦魇,几乎都不能够醒来。
赵从一拍着他的背脊,叠连声的想要安慰,却因着口齿笨拙,说不出话,他艰难的组织着语言,试图说服自己:“主子,别伤心了……陛下英姿雄武,才略过人,必当踏破异族,将您接回宫中。”
他却还想要这么劝说,楚歌当真是笑的都要哭了,懒洋洋的靠在赵从一胸膛上,探去的手指拨开了他的衣襟,轻轻的含住了其上的突起。
楚歌咂磨着柔软的嫩肉,手指探了进去,划过了疤痕遍布的胸膛,摸着其上凹凸不平的肌肤,含糊不清的说:“……你舍得?”
赵从一没想到他会这样,感受道胸口处湿润的触感,全然僵住,手脚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当真是极为艰难的说:“主子,你不应当如此……”
楚歌吃吃的笑着,肚子都快要被笑破了,然而内心中又无声无息的漫上了一层酸楚,他手指滑下去,掠过了衣襟,滑入了最下处,拨弄着其中蛰伏的部位,慢吞吞的说:“哦,那你要不要把我推开呢?”
赵从一被他折磨得几乎都要疯掉,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心底里有个念头嘶声呐喊着,只想把这个人抱在怀里,融入骨血之中。
他艰难的道:“主子,您还在病里。”
楚歌贴着他的胸膛,声音低落极了:“你怕我把病气传递给你?”
赵从一哪里会是这个意思,一听到他声音低落,便开口要解释,楚歌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要解释了,我不想听。”
赵从一僵住。
楚歌指控一样的说:“……撒谎自己死了的骗子。”
赵从一哑声道:“是我的过错。”
楚歌说:“你还人云亦云,听什么就信什么,宁愿信太子,也不愿意信我。”
赵从一一怔,下一刻,意识到其中潜藏的意味,难以言喻的狂喜席卷了他的心脏。他一动,低下头去,便要捧起怀中人的脑袋,却被楚歌避开了。
楚歌抓住了他的手,反扣在自己掌心里,他小声说:“我很难过。”
另一只手潜藏在下,慢悠悠的拨弄:“你明明还活着,却不告诉我,偷偷喂我喝药,自己还跑了,还串通起那些暗卫,一起来糊弄我……”
说道这里,楚歌有一点生气:“我像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让你过来,你还随便指人来忽悠我……”
赵从一浑身僵硬,眼珠子都快要烧红了。埋首看着相执的双手,忍不住反手扣住,将楚歌的手包在了自己掌心中,道:“都是我不对。”
楚歌含糊的“哦”了一声,拖长了悠悠的尾音:“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赵从一道:“全凭主子吩咐。”
楚歌轻轻的“哼”了一声,报复性的咬了一下:“所以你今天就乖乖的,任我摆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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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是这么说,自然是不会任他摆布的。
楚歌累极了,这一觉却睡得极为安稳,没有受到任何梦魇的侵袭。
醒来后下意识靠了靠,手指触碰到了温热的胸膛,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过去,发现赵从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悄无声息的看着他,目光柔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楚歌身体酸软的厉害,但原本就是他自己找的事儿,怪不到别人头上。只是他眼下看着赵从一,不知道怎么了,就特别想找事儿,发发脾气,当下就是一龇牙,做出特别凶狠的架势:“看什么看啊,昨天还没看够吗!”
哪知赵从一当真点了点头,道:“不够。”
楚歌卡壳了一下。
赵从一凝视着他,声音低沉且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惧怕:“那时候,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主子了。”
楚歌一时间怔住,刹那间胸口隐隐发疼。
赵从一缓缓道:“当时乱军之中,遭遇埋伏,兵士都溃散……是主子送给我的那枚信物,让我挡过了一劫,终于是活了下来。”
天可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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