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培养灵歌这颗棋子非一时半载,从你被送进南风馆那刻起,阴谋注定开始。我担心二王爷的野心脱离掌控,到时连累青衣门众人。于是我想到了你,他既救了你,自不会随意杀你,而你要的我给得起,若非如此,怎会有接下来的交易。”
“结果还是失败了。”
“是,出了很大的意外,连我也始料未及。”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种道不明的怨色。
整个计划中我是无法预料的一环,错了一环,环环皆乱,到如今无可挽回的地步。
“灵歌一死,皇帝已有防备,二王爷近来不敢有所动作,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尽管使的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也无所谓了。株幽,人的一生不过尔尔,我所求之事和他们没有区别,不过是盼身侧一人笑颜永驻。”
我眼神动了动。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算我求你,株幽。这次听我的好吗?”
我稍有迟疑,慢了半拍,重新扬起笑脸面对他,“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
除了相信他,我别无他法。
只能一遍遍的这样说服自己。
我的心中有他,不忍进一步——恐听到更为震撼的消息。
这样就好,相信韩世琤,我们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实在不想走老路,再和韩世琤争辩不休。
他凝眸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株幽,谢谢你。”
心中有异,我唇角含笑问他:“谢我作甚?我又没帮到你。”
他用拇指抚着我的笑纹,“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足矣。”
指尖发烫,被他摸过的地方也跟着发热,内心痒痒仿佛百爪挠心,挠得我复杂难当。
他收回手,看着我笑。
一杯热茶入喉,但只品到苦涩。
水雾渺渺,缓缓腾升而起,挡在我和他之间,模糊了他的面容。
“喂,株幽,你对任飞雪说了什……”
红潾打破了一室寂静,闯进门的双脚豁然停止前进,换上嘻嘻笑脸:“门主,你也在啊。”
韩世琤看向他:“我若不在,岂不让你欺负了株幽。”
我嗤之以鼻,却不做声。红潾道:“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门主,你得好好管管你的人。”
韩世琤问:“又怎么了?”
红潾委屈巴巴道:“株幽教唆任飞雪自立,现在任飞雪央着任姐姐给他任务执行呢。”
韩世琤目光转向我,我清清喉咙:“这怎么是教唆呢?我可没让他去做能力之外的事情。”
韩世琤听此笑了笑,对红潾道:“我当是什么,任飞雪老大不小了,独立是件好事。”
红潾瞪大眼:“门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韩世琤瞟了我一眼:“那是以前。”
换来红潾极力不齿,“门主个老色鬼。”
我禁不住插嘴道:“红潾,任家姐弟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任飞雪的事你比飞霜还紧张。”
他呆了呆,忽地嚷出来:“谁紧张任飞雪!我可是是替任姐姐着想。任飞雪武功又弱,连自保都做不到,行走江湖只会让任姐姐为他担心。任姐姐一难受我心里也跟着难受,我对任姐姐的心意门主是知道的。”
嘴硬,嘴硬!他面子上快挂不住了,嘴上仍给自己找借口。
韩世琤摇摇头,“本门主可什么都不知道。”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
我幸灾乐祸的朝红潾勾起嘴角。
他撇嘴,“门主是铁了心不管了?”
韩世琤叹了口气:“不是不管,是管不了。红潾啊,飞雪也长大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即便你们处处护着他,又能护到何时?他总有一天要离开飞霜。”
红潾:“那,那等他足够强大的时候……”
“谁都不知道这一天何时会来。飞雪和你年纪相仿,你历练却比飞雪丰富,甚至是护法之中最年轻一个,你可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
红潾嘴唇颤了颤:“也许,是我比他心狠手辣。”
韩世琤道:“你们把飞雪保护得似个瓷娃娃,心性太单纯,反而易在江湖上吃亏。”
“可是任姐姐只剩任飞雪一个亲人了……倘若他发生了什么意外……”红潾皱着眉,语气颇颓然。
“你怕的是飞霜接受不了吧。”韩世琤道:“也罢,不如就看看飞霜如何决定此事,我们几人中,除了飞雪自己,就只有飞霜有权决定。待我去问问,若飞霜尊重飞雪……”
未说完有女子大声道:“门主不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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