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附身亲吻了你的鼻尖,把你抱在怀里,你呼吸着他身体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脸贴在他富有弹性而温暖的皮肤后,你缓缓恢复过来。
虽然教堂吹响了战神号角,但是真正的战争并没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爆发。你到处搜罗消息,却毫无所获。
你绝不愿意坐以待毙,你决定开始行动起来。
你从孤儿院里面买了一些年幼的儿童,这些孩子年龄太小,他们的灵魂甚至没有成型。当然这些孩子在你的菜单的末尾,倒是埃尔希一直想要抓一个吃掉。
你给了这些看上去很拘谨的孩子们一个简单的任务,把神助之剑的剑柄上镶嵌的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取下来。
这把圣骑士的剑显然从它的主人那里继承了圣骑士的宽容慈悲,它从来不伤害无辜之人。
你冷笑着,看着这些孩子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把这把剑扔到地上,或是拿起坚硬的物体敲击剑柄。
这把剑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有个男孩努力地把那一小块碎片抠下来,他的指甲甚至断裂了,但是小男孩还是兴高采烈地举着碎片,然后脸上带着有些惶恐又有些希望的笑容,把碎片递给了你。这把圣剑失去了它所有的神力。
神助之剑被毁后,圣杯也将失去作用。这样教堂的另一大威胁也被铲除了。
这个碎片安静地躺在你的手心,像是一块没有任何作用的普通石头。你把它放在阳光底下,里面似乎流淌着一道血丝。
你把碎片碾碎成粉,然后拌着新鲜的血液一起喝下去。你的喉咙好像火烧一样,这团火一路烧到你的胃里面。你的嘴巴里面开始冒出黑色的烟气,你的翅膀不受控制地张开来,不断地拍打着地面,似乎这样可以缓解身上的炙热。
阿诺看到你这样就很担心,他把你抱起来,放到了浴缸里面,然后用冷水帮你降温。你让阿诺离开,因为浴缸里面的冷水变暖了。
但是阿诺坚持坐在浴缸里面,然后抱着你。
你的脑浆似乎都要烧成一滩岩浆,你身上的皮肤也出现了水泡,你的翅膀也很疼,估计羽毛都差不多掉光了。阿诺一下一下地抚摸你的背部,像是安慰一只小猫一样,那样温柔。
再次醒来,可能是第二天下午,你完全消化了那滴血。浴缸里面的水变成了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浆状液体。
你巨大的四只翅膀缩在浴缸里面显得有些拥挤,阿诺亲昵地用鼻子蹭你的鼻子。
你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结果在他脸上抹上了一层黑色的泥浆。阿诺打开了水龙头,帮你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
他说他就在浴缸里面静静地看着你的翅膀长出来,像是看着新生婴儿诞生一样,他说你看上去很圣洁。
虽然你躺在一浴缸的黑色泥浆里面,虽然你的翅膀上面长着腐烂的羽毛,虽然你皮肤上面还有尚未痊愈的水泡,阿诺用“圣洁”这个词语来形容你。
你有些受宠若惊,你让他不要用这个词。阿诺抱着你走出了浴室,像是把一个婴儿放在穿上。他帮你把衣服穿上,然后低垂着眼睑帮你一粒一粒地扣上了纽扣。
你看着他头顶的发旋,然后你奋力地从你的骨头里面挤出了一点温柔,把阿诺略长的头发扎起来。
你正在努力地不断学习不断改变自己,变成你爱人的爱人。
夜幕慢慢降临,像是一个女人轻柔地放下满头黑发,而当夜晚的风吹过,携带着淡淡的湿气,仿佛是恋人在耳边的呢喃细语。
大战前的黎明,总是寂静地可怕,因为完全不知何时爆发而等待。
来到“乐园”的神职者不多,只有五个人。他们在“乐园”以南不远处小树林里面驻扎下来,有恃无恐地踏足你的领地。
你立刻决定,让索尔连夜把阿诺带到很远的地方躲起来,阿诺愤怒地敲打着马车的门,并用力地用腿踢马车门,于是索尔用蛮力敲晕了阿诺。然后埃尔希带着“乐园”的孩子躲在了防空洞里。
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英国人,他们的肤色没有那么苍白,头发呈现卷曲褐色,看上去更像是意大利人。这让你有些惊吓到,他们是从梵蒂冈的教宗派遣来的讨伐者。
但是你要假装镇定,作为堕落种,你有权要求一对一的决斗。
出列的是一个看上去相当稚嫩的女孩,她脸上有些雀斑,眉毛很淡,但是全身穿着铠甲,头盔上刻有教皇的祝福。
这是一名预备役圣骑士,一个尚未长大的女孩。她从剑鞘中抽出了宝剑。
你也抽出了宝剑,你满脸讥笑地掀开包裹着的布条,手握毁坏的神助之剑。
女孩骂了你一句,她可能从来没有骂过人,或者她生长的环境里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骂人的词语,她只能用“坏东西”来表达她的愤怒,来表现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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