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坎司主。”烬渊轻松地言道,“对了小枯,你可听说过祉鸠这个名字?”
“又是祉鸠.....”素子枯按了按眉心淡淡道,“为何你会觉得我听说过?”
“这残梦之灵应该在祉鸠的陵墓中,如今却在你的手里。”
“世缘巧合。”
“或许罢。”烬渊有些烦闷,他大口饮下半杯茶,继续问道,“你听说过南帝江吗?”
如同琴弦忽断,一曲悠然化为变调的音律。
——“有一个人离我很近,但是即便我此生倾尽所有也无法触及,故我从未逾越。”
——“他是谁?”
——“等我临死的那日便告诉你。”
“一元之世有庚尹氏和凩喾氏作为执行司,庚尹氏族的最后一任是锁颜,凩喾氏族最后一任便是南帝江。”素子枯悠然言道,“而你口中的祉鸠是锁颜之子。”
烬渊轻叹一声,不发一言。
“怎么了?难道不对?”素子枯莫名其妙。
“对,很对。”烬渊扯了扯嘴角。
“对了小渊,可否告知这种出桑上残雪的故人唤何?”素子枯好奇地问道。
“正是祉鸠。”烬渊挑眉,说罢那衣袂轻晃化作千百缕素白的华光,清风吹过,散落成星星几点,如同浩瀚星空落至眼前。
摇光水云仙灵逝,残缘始破帝君梦。
*****
烬渊一路回到秦云殿,走入内室,淡蓝色的帷幔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雾,冒着冷气,虽然不知道殿雪尘今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他还是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如以往那般等着对方消气。
奚兮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进来便看见烬渊疲惫地半倚在软榻上,他惊讶道:“咦?公子你怎么在这呢?”
烬渊看了看那碗似乎很难下咽的药汤,远远便能闻到那呛鼻的药味,他皱着眉心问道:“司主为何要喝药?”
“因为期陆那变态,害的司主犯心疾,这是大夫开的补药。”奚兮回道。
烬渊将目光移到那依旧布着一层冰雾的帷幔上,他摇了摇头端起那药汤抿了一口,差点便吐出来,他冷声怒道:“谁开的药方,怎么那么难喝。”
“良药苦口.....”奚兮为难地看着烬渊言道。
烬渊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声道,“等着。”言罢便闪身离开。
不一会儿烬渊拿着一大碟蜜枣回来,他将那蜜枣弄成粉末撒到药汤里,剩下几个也让奚兮一并拿进去,他道:“让司主喝药前含着一颗蜜枣,拿进去罢。”
“公子为何不亲自拿进去?”奚兮奇怪道,平常他家公子都不让侍者照顾司主,万事亲力亲为。
“你先进去,出来之时把司主的情况跟我说。”烬渊脸上有些尴尬,他眼神示意着奚兮快点进去。
奚兮听话地颔首,他走到哪帷幔前恭敬地言道:“司主,奚兮求见。”
话音落那帷幔上的冰雾渐渐散去,奚兮撩起帷幔便走了进去,烬渊见此也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软榻上,还未等他坐热便见奚兮原封不动地把那药汤和一盘蜜枣端出来。
“怎么?他还是喝不下吗?”烬渊略显着急地起身言道。
“司主都没碰,只是说不喝。”奚兮一脸苦相地看着烬渊言道。
“没有告诉他,这药我放了蜜枣,应该没那么苦了吗?”
“小奴说了,还说了是公子亲自拿来的蜜枣,但是司主就是不喝。”奚兮为难地嘟了嘟嘴言道。
“简直是胡闹。”烬渊不悦地言道,眼底却满是疼惜与担忧,他接过奚兮手里的托盘言道,“你去休息罢。”
“是,小奴告退。”奚兮行了个礼便离开秦云殿。
烬渊长叹一气,整理了一下心情便走进内室。
屋内很暗,几盏宫灯已经被熄灭,只能依着月光看见轻纱帐内侧卧着一个身影,烬渊将药放到一边,挥袖燃起一盏宫灯,悄声坐到床边抚了抚殿雪尘的发丝轻声道:“安安?”
“安安先起来喝药罢。”烬渊提高了些许声音,温柔地唤道。
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应,烬渊抿了抿嘴唇,他知道清安还未睡着只是不愿搭理自己:“清安,到底怎么了?”
“公子,奚兮求见。”
“嗯,说罢。”
“冉谷老板邀请公子前往落祁阁共聚。”
“冉谷?是潇七的意思?”烬渊沉下脸色问道。
“冉谷老板确实有提到潇七公子。”
“知道了,去休息罢。”
“是,奚兮告退。”
烬渊烦闷地站起来,他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殿雪尘,问道:“清安,你这是要我走吗?”
过了一会儿,殿雪尘只觉房内没了动静,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房内黑漆漆的一片,想起方才烬渊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心里一阵窝火,倔强地背过身去,紧抿双唇,强迫自己入睡。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依稀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殿雪尘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拥到怀里,鼻间涌进对方身上那舒服的杏香,背后传来霸道而强势的声音:“不许躲我。”
烬渊收紧了手臂将殿雪尘完全纳入怀里,下巴垫在对方的肩窝上,他低声温柔地言道:“清安别动,让我抱抱。”
殿雪尘垂下眼眸,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一言。
“今日都没有好好抱过你。”烬渊亲了亲殿雪尘的侧脸,他握着殿雪尘的手与其十指交缠,“清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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