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身子,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通过一些摆件的规格和款式确定了自己所处的宫殿,栖凤宫。
皇后怎么带在她来这里?
昨夜…
她记得自己在雨中站了两个时辰,最后体力不支倒在甘露宫外,昏迷前她似乎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咦,这是什么声音?
“咚咚咚”
陈贵妃掀开被子,循着那声音往外间走去。
皇后!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陈贵妃躲在纱幔后面,吃惊的捂住嘴巴,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身着素衣的皇后闭目敲打木鱼,神色庄严,手上的佛串不慌不忙的溜着。
皇后,那个冷酷、阴狠、跋扈的女人怎么会信佛呢?
金色的阳光照在皇后的背影上,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金光闪闪的菩萨,宝相庄严,不悲不喜。
不知怎的,陈贵妃突然觉得皇后就是这个样子,这样虔诚、宁静、祥和,让人看着就忍不住信赖。
“贵妃,你可是在偷看本宫?”
皇后冷不丁的出声,将贵妃吓得不轻,惊得将慌忙将小手塞进嘴里。
“傻姑娘。让我看看咬疼了没?”皇后起身走过来,取出锦帕细细的擦拭那根手指。
陈贵妃愣在原地,她真有点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皇后说话的语气怎么会和年轻时的皇帝那么像呢?就像她们初遇的那一刻?
“贵妃看着本宫做什么?要传早膳吗?”皇后问道。
陈贵妃摇摇头,她素来和皇后不对付,谁知道皇后会不会在她的早膳里下毒。
皇后眼里划过一抹黯然,稍纵即逝,她咧嘴笑道:“贵妃方才一直盯着本宫看,可是觉得本宫秀色可餐,以目视之,便可充饥?”
胡说八道!
陈贵妃立即将手指收了回来,嘲道:“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命格厚重,妾身命运浅薄不敢有此奢望。”
皇后却没有注意理会陈贵妃的嘲讽,握住陈贵妃的手:“那不是奢望,你可以的。”
可以什么?陈贵妃摸了摸胳膊,总觉得今儿个面对的皇后有些怪异,她老是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如芒在背。
皇后突然舔了下唇瓣,放开贵妃,柔声道:“贵妃赶紧梳洗吧,本宫这就叫人去传膳。”
见皇后出了寝殿,贵妃才松了口气,放佛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搬走了。
她转身回去,跪在那小蒲团上面,对着上面的观音像合掌祈祷。
一阵清风拂过,观音像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裙摆。
那裙摆…怎么瞧得有点熟悉啊,好像是她幼时穿过的。
陈贵妃站起来,将那画像卷起来,方才看见另一幅画卷。
只是看清了那副画卷之后,她惊住了,另一幅画卷上的少女,分明就是十八年前的她,那一年在元宵灯会上的妆扮。
她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少女,从她袖口的刺绣到发簪上的蝴蝶,从夜空中的孔明灯,到护城河里的莲花灯,处处细致,可见执笔人缜密的心思。
这幅画是谁作的?怎么会挂在皇后的佛堂内呢?
她凑前细看,察觉那人的红唇上留了一小团的白,作画的人构思巧妙,手法熟稔,怎么会留下如此突兀的地方?
…
“给,你要的柿子饼。”
“谢谢公子。”
“我不是公子啦。”
…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她嘴上沾的砂糖,难怪如此呢。
她摸了摸嘴唇,似乎当年的味道还在唇畔。
可她闭上眼回味时,眼前的画面却是变成了皇后的脸,她鼓着嘴似乎含了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对了下来,亲…亲上了!
怎么可能!她和皇后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陈贵妃吓得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那幅画卷平缓心情,可脑海里皇后亲她的画面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一定是烧糊涂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臆想出这样的画面呢。
“贵妃,可以用膳…你发现了?”
皇后站在背光的地方,手心里沁出了汗渍。
***
大齐的北边和南边是两个极端,腊月时节京城还是冰天雪地,江南却是草长莺飞,野鸭戏水,热闹得恍如早春景象。
碧波荡漾的江面上,一叶小舟缓缓靠近一艘巨帆,小舟上的两人起身登上了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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