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子,可别小看了此药,洛伯伯可是研制了十年,十年只此一颗!你给我听好了,若是将来你……呃,洛伯伯只是假设,如果你重伤不治,你就拿它保命。听到了没!”看着云涵有听没听,心不在焉的样子,洛长洵吹起胡子,顺手操起一个药杵子“呼”的一声,扔向院中,居然正中云涵后脑勺。
“唉哟!”痛得云涵忙抽出一只手搓揉,道,“洛伯伯,涵儿迟早被您打得重伤不治!”
“你这小子!顶嘴倒是不用我教!你听好了,这药丸放在洛伯伯房间北墙,从左至右数,第十二根竹子,再从上往下数的第十二节 ……喂……你干嘛去!你听到了没!”洛长洵从屋子里追出来。
“上山!采药!”云涵头也不回,甩了甩手,溜得飞快。
可亏得自己过耳不忘!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啊!如果风弈是马,那也是匹骏马啰!要是有两颗,我还可以以身试药,唉!洛伯伯你在天有灵,可千万保佑!想到这里,云涵倏地起身,窜出房门。
屋里卷了一半的竹帘微动,一道白影轻盈落在风弈卧塌前。
仙林小筑内的竹楼是由成根挺直的毛竹搭组而成,这些竹子根根都有手臂粗细,外壁用了两层竹子,十分牢固。
匆忙的步子踩得露天竹梯“哒哒”作响。洛长洵的房间在第二层,二层只有两间房,一间是洛长洵的寝室,一间是藏书室。洛伯伯的房间从未进去过,一来洛长洵不许,二来自己也不想,毕竟一个老头子的房间有什么好瞧的。可是这藏书室,他采药之余每天都要泡一两个时辰。
自洛长洵死后,一开始,云涵是怕睹物思人,远避仙林小筑。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之后,根本连好好住下的机会都没有,至此洛长洵的寝室,真正是第一次踏足。
果然,洛伯伯的房间也同其他房间一样寻常。一张竹榻、一个竹案、两张竹椅、两个竹柜而已,西墙有幅意境辽阔、不似人间所有的月下梨花林图,算是陋中修雅。
北墙!
从左至右数,第十二根竹子,再从上往下数的第十二节 ……呃……怎么是个窗户!
云涵一拍脑袋,大呼不好。
那天、那天话只听了一半就溜远了!
云涵卷起北窗竹帘,向外望去,窗外一片六月的浓翠。楼下是一片数十畦菜,如今挨挨挤挤的野草齐膝高,开着黄白两花,有青菜萝卜一流夹杂其间。过去是一片不大空地,空地上有几个土堆,横七竖八倒着几根毛竹,也有野卉野花零落各处。再过去就是无边的竹林了。并无异样。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阵风起,竹帘上一串铜铃发出清脆的,云涵不由看去,四个铜铃,在风中相击相扣,真是精巧玲珑,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那串铜铃,那竹帘“啪”的一声垂落下来。
难道还生丹在竹帘上?可是这竹帘这么薄,风都吹得起来,哪容得下什么药丸。那么竹帘上有机关,可以打开暗格什么的?
想到这里,云涵细细勘查起竹帘来,研究半天,果然有所发现。这竹帘果然不同其他房间里的竹帘,虽然也用细长的竹丝编织,但是用的却不是这片竹林里的青竹,而是东海紫竹,因为削得细,再加上风雨的摧磨,几不可辨。难道暗示着不是北墙,而是东墙?
东墙没窗,紧靠着墙壁的是一张竹案,两把竹椅,竹案上摆着一套并不奢华的茶几和一个十分不显眼的旧木盒子。
开什么玩笑?难道放在这盒子里?
云涵一把打开那盒子,里面居然有一封羽信,信上写道:
阿涵,等你看到这信的时候,大概是在找还生丹了。如你所料,其实洛伯伯没有研制出还生丹,但是洛伯伯可以告诉你最后的保命之法,看到北墙上的紫竹帘了吗?去把它烧了,再从灰烬中挑出七粒启阳珠,研磨成粉,兑水喝下,你体内的赤炎精魂之力就会助你修复重创之伤。
什么嘛!
云涵真是哭笑不得,扔下羽信,正要跃出房门,猛地收住脚步,目光又落在那幅月下梨花林。
真是奇怪,洛伯伯房间会有这样一幅格格不入的画?云涵想着,脚步已挪至画前,看这行若流水、意引气运的骨法用笔,不是洛伯伯的手迹。那会是谁的?
他不由得取下画帛,画帛后面竟然是一个壁龛,壁龛里有一摞叠放整齐的羽信。好奇心驱使着云涵抽出其中一封来读,然而他的目光一触到字,身如电击,浑然一颤。
“洛伯伯:
弈儿代涵哥哥谨以问安……”
弈儿?难道是风弈?日月阁?我果然在日月阁待过,原来洛伯伯也瞒着我,他的房间藏了那么多秘密,怪不得洛伯伯不让我进他的房间。可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云涵将那摞羽信放在竹案上,一封一封读起来。
云涵不曾注意的是,当他打开最后一封羽信,羽信中一道符印一跃而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进入云涵的神庭穴。
一幕幕关于他的记忆就像开启的水闸似的,源源不断地涌入云涵的脑中。
“哇,这香囊真特别,送给我的吗?这是用玉石雕的吗?里面有梨花沫,怪不得有梨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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