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穷学生的林雨虽然是对这里兴趣浓厚,却也没有真正付诸行动。
“我们现在去哪里?”走了约有半个小时,林雨终于开口问。
“去到一处港湾,走啊,你跟我来。”谢轩挤挤眼睛,神秘莫测的样子。
看着他这副孩子心境,林雨笑了笑,脚下的步子轻快了几分。
连绵的海滨一望无际,海浪并不猛烈,一小波一小波的袭来,把石头冲刷的圆润又莹滑。不远处一条木头搭建的延伸到海里约有一百米的木桥,傍晚,大片长条状的血色残云分布在海天交接处,把整个视界都染成了橙红色。
林雨踱步走了过去,摸上木桥扶手,上面一层红红的夕阳色,好像触上去就会感到那份炙热的感觉,往前走了几步,海浪一bō_bō冲打过来,击在木桩上,泛起点点白沫,林雨干脆坐了下去,双腿分开放到下面。
这种壮观又极其美丽的环境下,人类亲眼目睹时总是或多或少的会受到影响,也许是好的方面,也许是坏的。
林雨双手放在脑后,仰倒望着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难过,好久没有出来外面看到真正属于大自然那鬼斧神工的景象,算算时间,离开这里已经两年多了,此刻再次走近,不论是心境还是感受都不同以往。
曾经那个时候,是满心满眼的摄影,旅游,雄心勃勃的要走遍世界,为世界地理杂志拍摄大量新奇又震撼的图像,单纯执着还带有不曾经历过世事的年轻人的傻劲。
到了今天,看到这种就在眼前,处处皆是图像的美景,他第一次有了跟以前不同的心情。不再是冲动的拿出相机就四处拍摄,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放进相机里,恨不得拍出的图片都是精品,都是一副让人感动的画面。
今时今日,看到这些,反而是想闭上眼睛,静静感受。
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海风,里面夹杂着腥咸的海盐的味道,感受着夕阳那点点余热,落在身上暖暖的,感受着火烧云那浓重又壮烈的血红色,在闭上了眼睛后,仍旧强硬的穿透了眼皮,落进眼底。
还有偶尔几只海鸟的叫声以及扑扇翅膀的声音,海浪推打在木桩上的唰唰声,几只海鱼跃出又跌进海里的咕嘟声。
不在是盲目的四处容纳着美景,等以后有时间再从电脑里调出来回味,而是在此时此刻能看到触摸到时,就静下心来把这一切融进血肉里,不需要那一张张已经定格的画面,现在,睁开眼睛,林雨视线所及之处,都是鲜活又灵动的言语无法表述的景象。
以往,看着自己的图片,总是感觉到那一份不完美不生动,总算在今天找到了问题关键所在。如果自己单单只是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住了而不去感受不去融入,只一味机械的去拍摄,那纵是技术再好,也不会有什么可以让人感动让人共鸣的画面出现。
林雨半眯着眼睛,嘴角翘起,心里一片通透,那些所谓的烦恼,纠结,痛苦,爱恨,在这一刻,什么都不算。那么简单的东西,问问自己的心是怎样的,就照着他做就行了,何需想这么多,人生不过百十年,思东想西的时光,一点点从缝隙中流走,等想通了,接受了,也许停留在原地的人已经走了,也许一切已经转换了。
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没有什么借口,也没有什么理由。
说不可以,说不能够,说没机会,那都是废话,只要想,只要抛弃所谓的纠结,只要用心去接受,去容纳,去开始,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能够,什么都有机会。
左胸口,一下下,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像是有什么急切的要涌出来,一刻也不愿停滞。
林雨伸手摸上那里,轻轻按压,想要平静一些,可是没有用,快的他觉得心都要炸开了,是什么要出来,可是那一层薄薄的隔膜还在顽固的阻抗着。
鱼儿的跃水声,鸟儿的扇翅声,什么都听不到了,林雨耳边只有剧烈而强烈的心跳声,震的他耳膜都膨起,随时破裂开。
忽然,一声小小的声音,柔和却强硬,从远处传来,抚平了躁动的心,林雨轻轻呻吟一声,血液也开始平缓下来,身体慢慢平稳。
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误听,结果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如同有人在耳边轻声呢喃,海风轻柔,抚过脸颊,像是带着薄茧的手掌滑过,麻麻痒痒的。
林雨聚精会神的听着,那声音,分明是个男人,不温柔,不细腻,也不清脆动听,却偏偏让他感到了安心,低声耳语间,他放软了身子。
渐渐清晰时,那人的声音有些焦灼,不安,还有丝丝恐慌,怕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慌。林雨觉得一阵心软,这人分明该是个强硬又有着俾倪天下的那股傲气的人,怎么会这么脆弱,他伸出右手,朝虚空的上方伸去,想要触摸上他的脸颊,安慰他。
一直伸到最高处,却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扑通一声,不远处,一只大鱼跃起跌下,林雨听到一句:小雨,我爱你。
接着,那个声音一下消散,剧烈跳动的心跳也平静如常,哗啦啦的海风正从耳边刮过,海鸟刺耳的尖叫声声,远处,点点灯火已经亮起。
猛的惊醒,林雨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自己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了,身上正披着一件亚麻色的毛毯,抓住坛子,从木桥上站起来,回头,谢轩正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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