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我有话同你讲。”
不用多言,乔江和水鬼跟着纪爷的随从走出了门口。手术室外,只留下了二人。
纪爷并没有马上开口,他拄着拐杖走到玻璃前,看着叶瑞忻,讲道:
“有点事我唔讲,唔代表我唔知。”
黎烬没有讲话,他不清楚纪爷究竟知的是什么,知道多少。也没心情去打哑谜。问与不问,纪爷都会继续说下去。
“你想做警员家属,还是让你兄弟喊差佬一句阿嫂?”
说着,纪爷转头看着黎烬。
那种寒光,黎烬再熟悉不过。
即使面前的纪爷已经是一个老人,即使黎烬已经是今时今日的身份。但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也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这个问题,黎烬要怎么答?他一个字都讲不出口。
“这件事,不仅仅是你黎烬一个人的问题。你是信义社的人,做得好,外人讲黎烬好。做得不好,就是信义社不好!
这件事大马那里非常不满。我收到风,大马的人全都被活捉。是不是太巧合了点?现在他们那边人心惶惶,个个都怕被咬出来。如今一口咬定是你这边出了问题。你讲这件事,我要如何交代?”
“我兄弟挂了三个,瑞忻还躺在里面。他们个个都未死,现在反过来怀疑我?”
黎烬指着手术室吼道。
“死好,还是唔死好。你心里知!”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无比锐利的手术刀,划过黎烬的喉咙。还感觉不到痛,却已经一刀见血,让他哑口无言。
“阿烬,我一直最器重你,将你当做自己的仔。我希望你处理好这件事,也必须处理好这件事。
无论内鬼是咪(是不是)在你这里,我要见到证据。”
说着,纪爷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讲道:
“如果你唔做,信义社替你做。”
纪爷走后,黎烬坐在一旁静默了良久。见他的神色,水鬼和乔江也不敢贸然进来,只好在门口等着。
“阿扬。”
听到门内黎烬的声音,阿扬立刻走到他的旁边,等他吩咐。
“去查所有知道这笔交易的人,最近和谁来往过。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知究竟问题出不出在我们这里!”
“知道。”点了点头,阿扬便走出了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三个人没有人再开口说话,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叶瑞忻的伤。手术做了几个钟,究竟有没事,要唔要紧,现在谁都唔知。
终于,李医生脱下手套,行出了手术室的门。
“医生,他怎么样?”黎烬冲过去问道。
“叶公子的心脏比一般人偏左一些。子弹就在他的心脏旁边直接贯穿过去……”
李医生的话被水鬼打断,水鬼抓着头讲道:
“这些我听不懂。你就话我知,他到底要唔要紧,会不会死?”
说着水鬼忽然停了下来,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呸了几声,继续说道:
“他是不是没事?”
李医生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生命危险。”
给了水鬼一个非常确信的答案之后,李医生继续讲了下去。
“子弹直接贯穿过去,贯穿伤比起子弹留在体内好得多。他真是好好彩,换作正常人,这一枪一定没救。他倒是因为心脏的偏左,都没有伤害到重要器官。
只是因为伤口的位置比较特殊,所以手术的时间才那么长。你们放心吧,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不要让伤口感染,其他唔使担心。”
李医生的话,让所有人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水鬼索性把金项链拿下来,双手合十不停地感谢菩萨。
“麻药过了之后,他就会醒了。今晚需要观察一个晚上,我安排了护士在里面,我会在隔壁房间。
黎生,你们可以先返去,明日再来。”
“多谢李医生,辛苦。”黎烬说道。
李医生客气了两句,便离开了手术室。黎烬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带烟。水鬼立刻从拿出一根,替他点上。
男人和烟,真的是一种微妙的关系。就像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兄弟,无论是怎样错综复杂的情绪,都会想起。
抽了几口烟,黎烬说道:
“你们明晨再来,今晚我守在这里。”
见乔江有些犹豫,黎烬又看了看一旁的水鬼,补充道:
“现在外面什么风声还不知,你们去收收风。有什么消息,打给我。还有,瑞忻受伤的事,如果外人不知就不要再多宣扬。整件事,什么立场都不要给。其他的,等我明日再讲。”
两人见黎烬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只好照做。和他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黎烬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沙发上。
叶瑞忻没有生命危险,这是最好的消息。其他的,黎烬都有办法去解决。现在要等的,就是阿扬的调查。
黎烬并不怕查出郁飞,因为整件事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他不知的事,又如何出卖。
至于火神他们,也都是信得过的弟兄,岂是大马那边一口咬就咬得到的。
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让黎烬有了些困意。看了看手表,已经是6点左右。地下室里不见光,外面的天应该已经亮了。
黎烬平日里睡得晚,差不多也要凌晨三四点。往往现在这种时候他最容易犯困。黎烬索性拿起了电视的遥控器,切换着电台打发打发时间。
看了部粤语长片,刚过八点。黎烬调到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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