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个极长极长的梦,梦里也有爷爷,可爷爷却穿着奇怪的衣服,头发也剪短了,那比金子还要宝贝的胡须也剃了,看着年轻了不少。
梦里的她也变了,变得好小,还总是喜欢哭,虽然她以前也爱哭,可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就再没哭过了,也再没撒过娇了。
梦里还有好些奇怪的人,像走马灯似地在她面前转悠,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嘴脸,有笑里藏刀的,有恶声恶气的,有冷若冰霜的,有不起波澜的,还有满脸厌恶的……惟有爷爷的脸上眼里都是慈爱,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沈娇满足地笑了,只要爷爷还在她身边就好,其他人喜不喜欢她,她根本就不在乎,反正都习惯了!
睡到一半醒来的沈家兴瞧了瞧天色,竟有些暗了,扯亮了台灯,见到孙女儿弯弯的嘴角,心下一松,嘴角上扬,压在心上的大石轻了不少,将沈娇抱在了沙发上,盖上薄毯,竟又沉睡了过去。
沈娇继续做着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有着极为奇怪的口音,软绵绵的,听起来很娇,她还叫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为姆妈,叫另一个表情冷淡的男人为爸爸,还有伯伯伯母,叔叔婶娘,哥哥姐姐弟弟,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这些人都不喜欢她,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惟独没有喜欢,可面上却要装出喜欢她的表情,从她手里骗爷爷的东西,梦里的她可真傻,总是被人骗走东西,尤其是那位姆妈,骗得最多。
真是个笨蛋,怎么会这么笨呢?
沈娇气极了,恨不得敲醒梦里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把爷爷的东西给外人呢?
好在后来爷爷发现了,把她的东西收了起来,那些人就再也骗不到了,沈娇这才高兴起来,爷爷最厉害了。
梦里的她生活得很幸福,虽然仆人少了许多,房间小了些,可她连发配边疆那种苦日子都过了下来,梦里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可是这般美好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多久,家里来了好些人,爷爷说他们是京都来的学生,这些学生都好凶,不仅打爷爷,还在家里乱翻东西,就跟那些公差大人一样凶。
而且这些学生还是那个姆妈带来的,说是因为爷爷送了她一只玉碗,好奇怪,这个姆妈怎么知道爷爷把玉碗送给她了?
明明当时没有人看到的啊?
对了,她的玉碗呢?
这可是沈家的传家宝,她不能弄丢的,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爷爷?
沈娇下意识地伸手朝胸口摸去,竟摸了个空,玉碗没了,她吓得立马清醒,映入眼帘的是面前一个灯罩里朦朦胧胧的桔黄色的光。
这个灯罩倒是比她以前用的犀角灯罩要好看,亮度也高一些,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研究那个漂亮灯罩的材质,而是再次伸进胸口,依然是空的。
沈娇脑袋顿时懵了,呆呆地看着在沙发上熟睡的爷爷,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她把沈家的传家宝弄丢了!
她对不起爷爷!
眼泪滴在了她摊开的左手上,一颗又一颗,清亮的眼泪在她嫩白的手心里汇集成了一汪极小的清泉。
沈娇突然觉得左手有点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手心里钻出来似的,她狐疑地看向这只小手,眼泪再次滴了颗在手心里,顿时,一股暖流自手心淌出,涌向全身,舒服得她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软软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感觉到左手心上似有东西,沈娇低头朝手心看去,这一看,她差点没叫出声来,吓得她忙用手捂上了嘴。
她的手心上赫然正是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碗,看着似乎更透了些,在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彩。
可让她惊讶的并不是玉碗的突然出现,而是玉碗里有两颗淡黄色的蜡丸,正是爷爷去前留给她的自江南神医处重金求来的还魂丹,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
可她记得爷爷明明只给了她一颗啊!
为何现在变成两颗了?
沈娇身子猛地一振,惊惶地看向沉睡的沈家兴,白天的微妙感现在被放大了无数倍,是那些坏人叫爷爷的名字时就生起的异样感觉,现在终于清晰了。
她的爷爷名叫沈齐家,是沈家第九代族长,也是当时整个朝廷最有钱的沈百万。
爷爷不是叫沈家兴,这个沈家兴虽然与爷爷长得一模一样,可他不是爷爷,爷爷已经在流放的路上病死了。
沈娇捂嘴沉闷地哭着,眼泪肆意地淌了下来,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还有这个身体原来的小女孩的今世。
她也叫沈娇,可却不是现在1966年秋天的海市沈家的小姐沈娇,而是五百年前的沈家最受家主疼爱的沈家小姐沈娇,在流放到边疆后被父母亲人逼死的沈娇,那时她才十五岁。
“娇娇别害怕,爷爷在呢!”床上的沈家齐大概是在做梦,嘟嚷着说了句话。
沈娇听了后眼泪流得更凶了,爷爷,这个沈家兴是您的转世吗?否则为何会同您长得一模一样?
也是姓沈,还给了娇娇同样的玉碗,也同样是沈家的传家宝,更是对娇娇一样的疼爱!
沈娇心中一动,擦干净了眼泪,从柜里摸了面镜子出来,借着台灯昏暗的光照了起来。
正是她小时候的相貌,尤其是那头卷发和特别白皙的皮肤,爷爷其实并不是沈家嫡系子孙,而是庶子,他的母亲是位美丽的胡姬,因为甚得家主的宠爱,在爷爷六岁时就被主母害死了。
后来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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