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肠软不软也决定不了那位先生的去留,”云柏舟指了指朱紫阙,“朱老板才是大股东,帝国少帅无权干预。”
朱紫阙放下了茶杯,嘴边有一抹冷笑,云柏舟只转了一个圈就把要说的说出来了。
“衣深,你先下去吧。”朱紫阙对着身后恭敬站着的人摆了摆手,下面的话就是他和云柏舟谈了,蔺衣深知道太多对他并不好。
蔺衣深向朱紫阙和云柏舟分别行了个礼转身走下了楼。
云芷兰开口道:“你觉得云柏舟到底要做什么?”
泽风拓一愣,他没想到云芷兰说的是个问句,还是向自己发问,而这个问题泽风拓根本没有答案。
云柏舟到底要做什么?泽风拓在离开沧落前就差不多猜到云柏舟想做什么,但是他觉得如果云柏舟真的想那么做,为什么云芷兰会千里迢迢从首都跑到这里来听风喝茶,还约见与世乐“敌对”的泽首?
在泽风拓的眼中,云柏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和尔雅,相反在几次引出了云柏舟的这性情后,泽风拓甚至觉得云柏舟有轻微的狂躁症。
“他到底要做什么?”泽风拓手指捻在茶杯边缘摩挲,他已经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但他知道云芷兰要的显然不是这个答案。
云芷兰没有急着再追问,她将视线转向了杳踪亭外。云渊临近南海,人烟稀少,此时惠风和畅,山风吹来解了一身乏。云芷兰想起云宽绰还是个十七八岁孩子的时候抱着一本画册,打开一张画有两峰交叠,白云自山峰掠过的画给她看,云宽绰对她说:“母亲,等我今年从军校毕业,毕业旅行我们去隐世峡谷吧。”然而云宽绰的想法真的是一天一个变,等他从军校毕业后,云宽绰又说要去演话剧,还要去当厨师,早已把他的毕业旅行抛到了脑后。脑海中,云宽绰的面容和云柏舟的面容渐渐重合在了一起,却在重合的刹那又瞬间分开。云柏舟终究与他的父亲不一样。
过了许久后,云芷兰收回了目光,又问泽风拓:“在泽少看来,云柏舟是怎样的人呢?”
泽风拓第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云芷兰,第二个问题泽风拓倒是能回答得来,可他又不想说。
见泽风拓面有难色,云芷兰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自己答道:“他看上去彬彬有礼,对谁都谦和善意,而真正接触了之后你才会发现他的心底藏着太多的秘密,因为要掩盖这些秘密,他才会在表面上装得那么温柔,是不是?”
泽风拓看着云芷兰有些佝偻的背,苦笑从嘴边溢出:“是。”云芷兰说得完全没错。
“他在谋划什么呢?”云芷兰仰头看着碧蓝天空,“是谋划要当帝国的统治者么?”
“不是。”泽风拓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云芷兰很满意泽风拓的这个答案,她仍旧背对着泽风拓笑了笑:“不错,这只是他其中的一个目的,他真正的目的何在呢?”
云柏舟把从怀里掏出的一盒香烟放在了檀木桌上,香烟盒子很普通,朱紫阙摸过来打开盒子,抽出一根细长香烟放在鼻边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瞬间传来。
朱紫阙从不吸烟,所以他又把香烟放了回去。“我不抽烟。”朱紫阙把拿过烟的手指轻轻揉搓,好像是要搓掉手指间残留的烟草味。
云柏舟把香烟收回重新放在怀里,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我知道朱老板从不抽烟,但是你不抽烟,不代表你做烟草生意。”
朱紫阙淡然地捧起茶杯瞥了一眼云柏舟,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朱家的产业很广,烟草生意自然也会沾手。”
云柏舟见朱紫阙与自己打太极,声音冷了几分:“但是与沉沧的人做生意,朱老板这条路子可走错了。”
朱紫阙并不在意云柏舟的威胁,他抿了口茶,悠然地晃了晃脖子:“少帅,我刚说了,朱家的产业很广,我虽是朱家的家主,但不是每一笔产业我都会过目。只有重要的产业我才会留心,例如与军部之间的生意。”朱紫阙这是在提醒云柏舟,不要试图动朱家,不然朱家在与军部的军火生意上可能不会如往日一般顺利了。
云柏舟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眸骤然收紧,他捏住那盒香烟,沉声道:“朱紫阙,凭与沉沧交易这一条,我就可以把朱家连根拔起!”
朱紫阙不为所动,反倒轻笑了一声:“少帅,有没有人最近和你说过,您最近越来越极端了?”
“你什么意思?!”云柏舟追问。
朱紫阙又瞟了一眼云柏舟,索性站起了身来:“少帅,你在帝都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看清楚云家与四家姓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么?或者说,沧落的局势您真看得清楚明白么?”
云柏舟一怔,猛然抬头看向朱紫阙,朱紫阙是说他并没有掌控住沧落么?
第57章 朱氏
台下的说书人的台子被收了起来,廊柱上撩起的红色帘子垂下,帷幔飘飞,半遮半掩住一楼中央的戏台。清脆响亮的锣鼓声响起,随着一个婉转的女声传来,安静了一会儿的茶楼内又热闹了起来。朱紫阙锐利的眼眸渐渐地恢复了和缓,朱紫阙摸着鼻子走到走廊旁,一手拍着廊柱打着节奏,一边聆听一楼戏台下的戏曲。
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已凉,云柏舟没有听楼下的戏曲在唱什么,他的脑中一直徘徊着朱紫阙刚说的话,他还没有掌握住沧落,难道云芷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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