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吃过晚饭,李沐打了一盆热水,坐在床边洗脚。而沈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两人一言不发,场面略微有些尴尬。
李沐自顾自地洗脚上床,扯过一床被子,躺了下来。
好在赵寡妇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也还丰厚,再加上以前她夫家家底殷实,家里面棉被倒是不缺。所以赵寡妇给他们每件房都准备了两床棉被。
至少免去了大被同眠的尴尬不是?
床边蜡烛自顾自地燃烧着,照亮了整个房间。火光摇曳,李沐闭上了眼睛。每天赶路也是很累的,而一桑道人又要李沐控制自己的气息。就像当初他最初尝试过的那样,在一举一动之中,将内息修炼融汇进去。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熟悉自己身体的气息,才能加快真气的修炼速度。
李沐脑海中回想着一桑道人白天说过的要点诀窍,虽然是平躺在那里,但是他默默地将混元一气功又运行了一遍。
真气很弱,李沐现在充分认识到了以前苏先生讲过的四个字。
气若游丝。
这个本是用来形容人到了油尽灯枯,虚弱无比的词语。现在用来形容李沐的真气修为,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李沐还是有些泄气的。
岳叶枫说他天赋不差,但是他修炼起来,却没有事半功倍的感觉,尽是事倍功半。反观一旁,沈砾比他却已经是跨过了练气境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啊。
李沐想着想着,扭过头,看着沈砾。
沈砾正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拿起了燃着蜡烛。
“你干嘛啊?”李沐出声问道。
这一声像是吓了沈砾一跳,他全身一震。面前火烛一阵摇曳。
“我,我吹蜡烛啊。”沈砾定了定神。
“啊?你不用洗漱?”李沐略带嫌弃地说道。
“呼。”沈砾没有理会他,他直接吹灭了蜡烛。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李沐小声地嘟囔道:“这是干什么啊你?”
沈砾没有回答,李沐倾耳听了一会,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那声音的,还有一阵水声。大概是沈砾在洗漱吧。不过,他为什么要关灯啊?李沐有些无语,真是一个怪人。
过了一阵,声音渐息,沈砾站在床边推了推李沐。“进去。”
李沐抬眼,忽然愣住了。
外面的月光隐隐透进屋里,沈砾站在床边,只余一个黑黝黝的影子。不过沈砾应该是解开了头发,披头散发的,乍一看倒有几分女鬼的神韵。
李沐躺在被窝里面好一会了,所以并不想挪窝。于是他便说道:“你自己进去。”
沈砾站在旁边踌躇了一会,见李沐又没了声息,恨恨道:“混蛋。”
李沐闭目假寐,不去理会。然后,他感觉到沈砾坐在了床边,然后蹑手蹑脚地想从自己身上爬过去。
一只手撑在自己身侧,沈砾爬到了自己身上。
被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接触到,但是李沐也本能地觉得不舒服。于是他想侧过身,让沈砾爬过去。岂料,这一动却是实弄巧成拙。
沈砾胸口的剑伤还没好,他用双手撑起自己,肌肉牵动之下,本就是有点痛。结果李沐这么一转身,李沐的肩膀就顶在了沈砾胸口。
“呃啊。”沈砾痛呼一声,双手一松,就往李沐身上砸。
李沐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接住沈砾,用双手托了沈砾的胸口。
这一下,沈砾一下子就僵住了。
李沐双手微微捏了捏,然后把沈砾放在了身旁。他有些奇怪地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听道长说,练剑之人主要发力之处为手指,手腕,手臂,肩,胸,腰腹,腿。小成之后,这几处应该有肌肉才对。”
“你乃纳精境界,为何胸口还是这么软?”
沈砾一副呆呆的模样,似乎没有听到李沐说话。
李沐伸手虚捏了几下,不由想起了宁知桐。知桐她虽年幼,但是该凸凸,该凹凹。两人虽然没有突破人伦大防,但是平日里极少的亲昵,也是有几次情不自禁。
想起宁知桐,李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对于这个有些任性,但是又很有自己想法的小丫头,李沐是打心底地宠溺。
“若说是女子,你这胸也不像啊。”李沐还是挖苦着沈砾。
“我杀了你啊!”沈砾尖叫一声,忽然暴起。他跃起身来,直接扑到了李沐身上,掐住了李沐的脖子。
李沐连忙伸手握住沈砾的手臂,沈砾却不放手。
李沐的力气不算但是沈砾这次也是发了狠,直接动用了真气。
沈砾在心中大喊:“混蛋混蛋混蛋!摸也就算了,还说我的胸不像女人!”这让沈砾如何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沈砾来回摇着李沐脖子。“让你说,让你说,让你说!”
李沐被沈砾又掐又摇,他也来了火气。他伸手直接架在了沈砾腋下,然后直接将她架了起来。沈砾的手臂没有李沐的手臂长。李沐像扯一条水蛭一样把沈砾扯了下来。然后,他有些生气地把沈砾按在了身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沐质问道。
沈砾寒着一张脸,说道:“是你想干什么?”
李沐望着他的眼睛,沈砾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
两人就这么隔空相望,颇有些对峙的味道。
过了片刻,李沐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沈砾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似乎是动了真怒。李沐刚才那些话,都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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