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老婆婆像是不耐烦似的直接合上了木门。
裴朝摸摸鼻子,这算是碰了一脸灰吗?
澹台捭阖感叹着跟在裴朝身后走了出去,这里的人家大都还没有出门,与别处大清早就起身干活尤为不同。
出门二三里地,澹台捭阖隐匿了踪迹,悄悄地御剑跟着裴朝。
事出有妖,不得不防。
过了一座岭,就望见了县城,狭长的山谷中坐落着星星点点的建筑,县衙的建筑格外明显,因为飞檐极高、斗拱三层。
“这里就是仙居?”裴朝转过头问向澹台捭阖,他虽然看不见,但澹台捭阖说了他就在裴朝身后。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澹台捭阖无奈耸肩。
“公子不是修仙吗?”裴朝随口道。
“……”修仙还要有定位功能吗?从来都没听过这个理啊!
城中喧闹,裴朝一直走到城中这才看明白,原来是一群穿着牢服的衙役挤在一户人家门前。围观了一会,裴朝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就是在为除妖捐钱。
除妖原是好事,可看看这架势,哪里哪里都不对。
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澹台捭阖,略做思索,他们这是……要做法?不找仙士找道士?这什么道理?!
裴朝既然见了这事便不好不管,瞧瞧这衙役差点就要将人家的大门给生生拆了,能不管吗?
“这几位官差大哥,你们这是何苦为难,捐钱捐钱,就在一个捐字上嘛,总不好逼着人家把孝敬父母的钱都拿出来吧?”裴朝拱手相让,走到一干人中央道。
“你是哪根葱?轮得到你小子来管大爷?”为首的衙役斜睨了裴朝一眼,见他一身平民的衣饰,更加上一副文弱迂腐书生的样子,很难不起轻视之心。
裴朝挑眉,不疾不徐地开口道:“那可不是大哥你说了算的。”
“你说什么!”一旁的衙役见这书生非但没有立马识趣的滚蛋,反而辩解起来,一时心头火气,抄起棍子就劈头盖脸的打来。
裴朝心里一惊,但他知道澹台捭阖就在附近,绝对不可能坐视他白白挨这一下的。
果然,这衙役棍子还没抬起,脚下就正正地踩到了一块湿滑青苔,活活跌了一交,好险没磕掉了一对大门牙。
裴朝十分不厚道地笑道:“大哥这礼数也太大了,小生受之不起啊。”
“你!”为首的衙役气得双眼圆瞪,当时就要抓向裴朝的领子。
谁成想裴朝忽然向后退了一步,不多不少,刚刚好与衙役的拳头擦身而过。那个衙役一个不稳,堪堪摔趴在裴朝面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县衙离此不远,那县官听说有人闹事,匆匆穿了乌纱官服赶到。
这县官倒是要比那几位衙役聪明上那么一些,见事不好就服软道:“这位公子是哪里人士?本官瞧着面生,怕不是本地人吧?”
裴朝一笑:“自然不是。”
“本官看着公子这气度不凡,莫非是哪家的子弟出来游玩的?”
“是子弟也不是子弟。”裴朝故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想试试这县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这……”县官这了个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咳,公子说笑了,本官姓李,木子李。”
“哦,原来是李大人,久仰久仰。”裴朝脸上丝毫没有平头百姓该有的敬重之色。
“公子来此有何要事,不知道本官能否略尽一二分绵薄之力?”李县官拱手道,观之行事,这位要么是大有来头,要么——就压根是个疯子!
裴朝抬手道:“请借一步说话。”
“堂中略备清茶,公子如不嫌弃,就往堂上一坐。”
“甚好甚好。”
两人就这样打着哈哈一路走到了县衙,穿堂入室,到了内间。
內间尚算简朴,左右太师椅,当中一台八仙桌。
裴朝从袖中取出了礼部侍郎的官印,在李县官面前一晃。这李县官见了,当即惊呼一声,作势要跪:“下官有眼无珠,失礼了!”
“无妨。”
李县官见裴朝面色无异,又试探着道:“不知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无事。”
“……那大人来我们仙居这地界……游玩?”李县官心里慌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呵呵。”裴朝继续一词不加,让那县官心里打鼓。
李县官脑筋算是转得快的,忽然一个闪光,莫非——
“大人是随八贤王而来?!”
裴朝愣了一下,却看到了澹台捭阖在他面前用灵力写出的文字:
装同流合污。
“我们王爷,他……他……在临安府的醉花荫呢!”裴朝突然头疼地捂住脸,“你也知道,这些富贵温柔乡里出来的子弟啊,个个都是……啧啧。不知李大人知不知道东林的那一双姊妹花?”
“这……略有耳闻。”李县官想了想,颔首道。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一双姊妹花——”
“诶呀!下官想起来了!那就是八贤王独占花魁!”
“……”澹台捭阖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到李县官脸上,这什么鬼说法?这什么鬼说法?
裴朝的画风转变的真生硬。
澹台捭阖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冷静一下又想到:不对,老子这还在看着!特么裴侍郎你就胡说八道,这样真的合适吗?
裴朝也没想到李县官竟然脱口就是这样的话,笑了笑,没继续搭腔。
“那是那是,王爷是人中龙凤,自然该占了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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