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温热的呼吸喷在李悯耳际,白皎皎坚定中透着一丝胆怯的承诺,让他觉得很受用,他微微侧了侧身,对白皎皎面对面侧躺着。
天气炎热,李悯有受了伤,此时正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丝裤,然而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热,觉得紧贴着腰际的席子已经被捂得黏糊糊的了。而白皎皎,此时正端正地穿着一见丝绸深衣,连扣子都扣得紧紧的。
李悯把一只手搭上白皎皎的腰,碰触到柔软的丝绸,竟然还有一丝凉意,他又蹭了蹭,手心滑过白皎皎侧躺时腰部的美妙的凹陷。
白皎皎却是一震,不露声色地想要往外退一些,李悯伤在左胸,他便睡在外侧,既不妨到他,又方便照看。
“小心滑下去。”李悯一把捞住白皎皎。夏季穿着的丝衣轻薄光滑,李惟的手搭在白皎皎的腰上,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仁远,别……”白皎皎望着李悯的眼睛,咽了口水,“你伤还没好呢。”
“哦?那你——”李悯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你自己来吧。”
“别——”白皎皎身上的疤痕尚未褪去,也不知要几时才会褪去,深深浅浅的盘桓在腰间和胸前,他甚至不敢在沐浴时候细看。
李悯却以为白皎皎是因为韩初柳尚尚在后宫而觉得羞耻,想了想便也不勉强他了,“好吧,等朕放了皇后出宫,再从长计议吧。”
夏季炎热,李悯因为我大伤初愈没有太房内放置寒冰,故而两人才随意的动了几下,李悯额上就显出一层汗, 白皎皎拿起放在一边的团扇,一下一下地扇了起来,“睡吧,仁远。”他笑着说,
“好吧,朕不闹你了,扇一会就行了吧,累得慌。”李悯道,亲了亲白皎皎的脸颊,这才阖眼睡去。
又过了几天,韩皇后身体不适,一病不起,从最开始以为是害了喜,又到后来诊断为疰夏,药方子开了许多,却并不对症,韩初柳在病榻上缠绵多日,却不放下手里的女红,韩初柳的母亲得了皇帝的允许,进宫来看过女儿一次,劝都劝不住。
九月里的时候,下了一场秋雨,韩皇后似是偶感风寒,加重了病情,没有熬过去。韩皇后薨逝,后宫中一同消失的,是她从娘家带进来的两个贴身女侍,听说是殉主了。李悯给了韩初柳很隆重的封号,把后宫中其他侍女都遣散了,只留下了乳娘带着两个小皇子住着。
大概过了一年,听闻戍守南方的归德将军冯树娶了位民间女子,冯家世代将门,然而婚礼却朴素无闻,听说是冯树娶得女子不合父亲的意,冯老将军气得不愿意给儿子操办,而对于新娘子,坊间也不少议论,有人说这女子丑的很,只好以纱遮面;也有人说是美艳动人不可方物,所以才不轻易让人看见。
而在朝堂中,亦有不一样的传闻,都说是消失了两年多的白皓回来了,被皇上藏在后宫之中。时间太凑巧,无法不引人好奇,连带着不少朝臣看韩栋的眼神都不大一样,真真假假的,像是充满同情的样子。韩栋因为爱女亡故,告假许久,不过重回朝堂,也并不很看得出伤心的样子,还与刑部一道,接连查办了几起漕运案子,颇得皇帝重用。依旧时常会有奏折劝说李悯续弦的,李悯请了个几个德高望重的道士来,都说李适有帝王之气——李适就是韩皇后所生的长子,次子李迟因为先天不足,生的就格外弱些,似乎也没有人觉得他会成为帝位的继承人——进谏的声音这才散了去许多。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李悯觉得很满意,就连当初白皎皎下药一事,都有些释然。想着白皎皎是因为不愿意久居皇宫而逃了出去,李悯也不愿意为难他,遂了白皎皎的愿,在宫外替他建得一处房子,让他随时可以外出小住,自在做些喜欢做的事情——宫里太多眼睛盯着,太多势力盘根错杂,李悯舍不得白皎皎再受委屈。
而之前的事情,白皎皎从未主动提起过,那瓶药也被他藏了起来,舍不得扔掉,看到却又觉得碍眼,只好藏在了书架深处,然而整座宫殿都是李悯的,一日还是被他翻了出来,拢于袖中。
“这是什么。”一日云雨方歇,正是白皎皎神智最为脆弱的时候,趴在李悯胸口都不想动弹,李悯捞过床边架子上的衣服,取了这样东西出来,又摩挲着白皎皎腰上的疤痕——白皎皎一直避着被李悯看到,可两人同塌而眠,又能瞒多久呢,反倒是李悯某天突然发难,白皎皎猝不及防,答得漏洞百出。
白皎皎一看就脸红了,这个小瓶子勾起的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回忆,支支吾吾想用一个吻掩饰过去。
“很疼吧。”李悯用指尖描摹白皎皎胸前那些细碎的伤痕,表皮看上去长好了,内里却依旧是猩红的圆形片状伤口,看着就很刺眼。
伤处被李悯按压到,白皎皎痛的眼泪都来了,如果现在他变成小龙的话,那一块位置没有鳞片覆盖,几乎就是露着肉的。
被白皎皎湿漉漉的眸子打量着,李惟稍稍松了手,“做什么要把自己伤成这样?”如果说当日李悯的不追问是有心放过,今日却是要刨根问底了,“莫非我们真是命脉相连,我伤着了,你也会伤着?”他指指自己的左胸,那里伏着一条浅浅的痕迹,反倒比白皎皎的淡上许多。
白皎皎答无可答,仍企图蒙混过关,只是用嘴唇去碰了碰李悯胸前的淡痕,假装不经意扫过他的孚乚尖。
李悯果然闷哼了一声,却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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