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把门拉开了个缝,脑袋和半个肩膀探出去,“笛生——”
“衣服在床上,自己出来穿。”清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秦绪噢了声,双手遮住胯间,有些扭捏地走到床边。床单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长裤,还有一条崭新的内裤。
“笛生……谢谢你……”
叶笛生正站在衣柜前翻找衣服,只围了条浴巾在下身。听到秦绪的话,也只是点点头,拿了套睡衣转身走进浴室。
秦绪换好衣服,又把床上收拾了一番,拆掉弄脏的床单和被褥,放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等叶笛生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床铺已经焕然一新。
“我在柜子里找到的新床单……”秦绪生怕他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生气,连忙解释道。
叶笛生低头擦了擦头发,不怎么上心地嗯了声。再抬起头,便见到秦绪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笛生,都五点多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秦绪期待地看着他。
叶笛生的视线往下,移到他的t恤上。因为秦绪的肩膀比他宽,而且身材也比他健壮,所以这件t恤穿在他身上有些紧绷,加上又是白色的布料,所以胸口两点凸起便格外明显。
叶笛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带着一股自己也想不到的烦躁,“这件上衣小了,你换一件穿吧。”转身,又去衣柜里翻了一件宽松的衬衣出来。
“我觉得挺好的啊……”秦绪扯了扯自己的t恤下摆,不明所以地接过他递来的衬衣。
“不是要去吃饭吗?快换上。”
叶笛生强硬的眼神扫过去,秦绪立刻便没了话,乖乖地换好衬衣,跟在他后面。
**
两人在t大的食堂吃的晚饭。
秦绪没念过大学,对t大的一切都很好奇。虽然以前跟踪叶笛生的时候也来过食堂,但在这儿吃饭还是第一次。跟着叶笛生排队的时候,他每个窗口都会好奇地去看看,想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菜。
叶笛生看着他像一只长颈鹿那样,伸长了脖子站在窗口前的样子,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说不出的心绪复杂。
他没有问秦绪想吃什么,但是却打了足足三人份的饭菜,而且都是最贵的菜品。
“你们食堂的酸菜鱼还做得挺好吃的。”秦绪边吃边感叹。
叶笛生嗯了一声,看着秦绪埋头吃饭的样子,忽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秦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赶紧把嘴里包的饭咽下去,“我满二十三了,跟你差不多大。”
叶笛生点点头,“你没念过大学?”
秦绪夹菜的手一顿,垂下眼,低低地嗯了声。他当时的条件,就算文化课再好,艺术天分再高,也不会有大学肯招,谁愿意要一个有精神病史的学生呢。何况他发病的那一次,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
叶笛生看着秦绪低落的神情,莫名地心头酸涩了一下,他用筷子敲了敲秦绪的碗,不自在道,“菜都冷了,快吃吧。”
“嗯。”秦绪听到他的话,嘴角翘起,连忙捧起碗,开始加快速度吃饭。
吃完饭,两人又在校园里走了走。周末的t大很安静,被大雨洗过的空气格外清冽。秦绪每走几步路,都会不放心地侧过脸看一眼,直到确认那个身影还在,他才会安下心,继续往前走。
在偌大的校园里绕了好几圈,最后两人还是回到了t大的正门前。秦绪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他踢着脚下的石板路,期期艾艾地看向叶笛生。
“我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
见叶笛生眉心蹙起,又连忙解释,“我把你的衣服还给你,还了就走。”
“随你便。”
叶笛生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声音很低。
“那我走了。”
秦绪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冲他挥挥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t大校门。
真是个傻子……叶笛生这么想着,嘴角带着一抹释然,慢慢往回走。
回了宿舍,才发现这十几平米的空间竟然冷清得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叶笛生在新铺的床单上坐下,四处看了看,眼角忽地瞥见床角的画,抿了抿唇,他走过去,把那副包得严严实实的画拿了起来。
用剪刀把外面的白布一层层剪开,随着布条脱落,那副油画的全貌也出现在叶笛生的视野中。画上是一个五官俊秀的青年,他倚在窗边,半边脸浸在阳光中,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窗外橙红色的落日。叶笛生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此时窗外吹来了一阵风,将青年的额发拂起……
叶笛生凝视着那副画,许久,他轻轻地笑了,笑容正如画里的人一样,温柔,美好。
第26章 芥蒂
隔天,叶笛生很早就起床去实验室,把上周没有做完的一组数据补完。等写完实验报告,已经快十二点了。叶笛生这才想起什么来似的,走到窗户边看了看。
然而,楼下的大门前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背着双肩包的学生不时经过。叶笛生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忽地觉得自己这一举动实在有些可笑,便合上窗户,重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恰好在这时,郑明羽的电话打了过来。
“出来吃饭不?”那头的声音爽朗而清脆。
“行啊”叶笛生手里转着笔,答应得很干脆。
“哟,今天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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