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手臂,肖明正打算站起来,斜眼就瞄到了床头柜上一块十分眼熟的白色布料,肖明一把抓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小内内吗?
怎么也在这?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肖明突然有点慌了。
七手八脚正打算把内裤套上,一只大手伸过来,把那条香喷喷的小内内抢了过去。
肖明有点呆愣地望着严舒,小声提醒道,“那是我的内裤。”
严舒好像已经把那条干了的小内内当作了自己的所属品,死死攥在手里,半天才抬头,愣愣道,“脏了。”
肖明挠挠脑袋,“啊,没关系,先凑合着穿穿,下午回去我就换掉了。”
严舒拒绝道:“不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为什么不行,才想到一句当红的流行台词——
“不能将就。”
“……”
好吧,肖明撅撅嘴,“那我穿什么?”
“不要穿,这样就很好……”男人望着肖明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玛瑙般的黑眸像浸在水里一样润润的,两颊还有淡淡的粉色,严舒小幅度甩了甩脑袋,好像想保持清醒,无奈脑袋还是开始往下点,喃喃道,“穿了就会跑掉。”
“我的……”严舒努力撑开半阖的眼,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肖明拽回了床上压在身子下,低声道,“……不能跑掉。”
“……不能…丢下我……”
肖明咬着唇,压住鼻头遏制不住的酸涩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因为被他丢下已经伤过好多次心了,肖明忍不住脱口道,“不会了!这次不会再丢下你了!”
严舒逐渐静了下来,吐出的气息灼烫,肖明越想越觉得男人今天早上的行径不对劲,用手背贴了贴男人的额头。
好烫!肖明一愣,原来是发烧了!
急忙推开八爪鱼般死死扒着他的男人,肖明随手从男人的衣柜里抽了件衬衫,套上去后边扣边冲下楼梯,两条不着片缕的长腿踩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殷叔!殷叔!阿舒他生病了!”
心急的肖明都没察觉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谓有多亲昵。
殷叔人虽然老了,耳朵还灵得很,原本在楼下做好早餐等着两人下楼,遥遥一听肖明的呼叫,殷叔吓得迈开颤巍巍的老腿爬上楼,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只手机,“少、少爷生病了!快!派人来接!”
两人在楼梯拐弯处碰见了,肖明一把拉过殷叔的手掉头死命往楼上奔去,殷叔一把老骨头险些散了架。
等两人气喘吁吁回到房间里,只听得窗外“哒哒哒”的螺旋桨巨响轰隆震耳,窗帘鼓鼓作响随着大风飘起,肖明这才看到窗外的半空中飘着六架银光闪闪的直升机。
肖明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直升机内出来几个医务人员,小心翼翼把严舒跟那床他裹着的被子一起抬到担架上,然后又动作迅速地上了直升机。
“快上来!”
肖明回神,才看到殷叔偻着身躯在直升机上冲他喊话。
肖明对于自己怎么上的直升机,又是怎么到的医院,全程都好像蒙着层白纱朦朦胧胧,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生个病来趟医院都要六架直升机一起护送……
……是因为六六大顺吗?
肖明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此时,严舒躺在病床上,已经打好点滴了,大概是觉得躺着背部疼,男人不安分地翻来覆去,最后还是翻了个身趴着睡,露出不同于往日凌厉的、有些脆弱苍白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投影在泛着淡青色的眼皮下。
男人翻动的动静把肖明的魂招了回来,肖明抬头,只见被子半褪,被卷在男人的窄腰腰际,袒露出一大片清晰漂亮的的背部线条,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很扎眼。
怕严舒着凉了,肖明伸手把被子掖好了,又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高烧已经退成了低烧,肖明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正打算收回手,就见男人蹭着他微有些冰凉的手,扁了扁嘴,又蹙了蹙眉。
可怜巴巴的样子。
肖明心下一片柔软,就把手贴在严舒额上给他降温。
等男人额上的热度渐渐把肖明的右手捂温了,他就换上手背,等右手手背也热了,再换左手,反反复复。
殷叔也在房里,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欣慰,大概是卸下了心房,生病的少爷也能放心地露出了这么脆弱的表情。
以前生病了都是咬着牙一副倔强死撑着的模样,让他每每看了都想拧着他的耳朵骂一句“倔小孩!生病了示弱有什么丢人的吗!”,结果又因为心疼不忍心出手。
看着眼前两人撒狗粮的行为,殷叔心刚放下来,又吊得老高,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一个念头在心里逐渐成型……
才一个晚上,少爷怎么突然就病了,还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
这是不是代表……
少爷是在下面的那个……?!
想到这,殷叔一惊。
看着严舒怕肖明跑掉而从被子下伸出手来死死拽着肖明的衣摆,用力到甚至开始发白的指节,自家少爷还一副因为生病而委屈到不行的狗狗脸,殷叔越发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踌躇了半天,殷叔终于走过去拍拍肖明的肩膀,感慨道,“没想到你瘦瘦弱弱的,还是蛮……蛮……”殷叔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来,“……蛮厉害的嘛!”
殷叔继续赞扬,“小伙子很有能耐嘛,殷叔没看错你。”
不过是发现了严舒生病的事情,结果殷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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