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是慈安上人妹妹的女儿,按理来说他应唤慈安上人一声舅老爷,但当年他母亲病逝,慈安上人大怒,曾来大闹过神冥教总舵,并将风天翼之父击成重伤。因此风天翼对他颇为忌讳。
最重要的是,慈安上人是柳冥的师父……换句话说,风天翼比柳冥小了一辈。这个辈分让风天翼吐血。
而且瑞王那边绝不会善罢罢休。神冥教刚刚平息叛乱,风天翼一时离不开,且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利于对上瑞王。
因此他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道:「把柳冥和柳逸舟的消息透露给慈安上人吧。瑞王那边你要小心谨慎,不要让他察觉我神冥教插手其中。另外武林大会是瑞王一手设计之事尽快散播出去,趁着白净云受伤,把他手下的势力都牵扯住。」
「是。」蓝绫领了命令,并未退下,迟疑了一下道:「教主,属下冒昧想问您,您要如何处置紫绡?」
风天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背叛本座的是紫绵,与紫绡无关,本座不会迁怒于他。怎么?本座罚了他几天禁闭你心疼了?」
蓝绫脸上一红,道:「属下不敢。紫绡只是受了紫绵的哄骗才想偷偷放他走,其实他对教主非常忠心,大公子叛教时他一直站在教主这边,很多消息也是他偷偷透露出来的。请教主看在他一片忠心的分上,别计较他的一时胡涂吧。」
风天翼道:「紫绡是什么样的人,本座最清楚不过。你这般替他操心,不若早日把他收到自己羽翼之下看护起来,免得他再犯胡涂。」
蓝绫脸上越发红了:「教主取笑了……」
风天翼低低一笑,正色道:「本座并非玩笑。吕长老已死,风蔚和紫绵被废去武功关入地牢,终身无法出来,这已是本座最大的宽容。若他们还不知足,紫绵是紫绡的胞兄,下次再以亲情诱之,紫绡说不得还会心软。有你看着他,本座才会放心。否则,本座身边绝不容吃里扒外之徒!」
蓝绫神色一凛:「属下明白了。」
风天翼虽然放走了柳冥,却是以退为进。他对柳冥已经情根深种,早就难以自拔。当时他需要回教处理叛乱一事,而柳冥也一直惦记着他那位师兄。
风天翼深知人心,他越是大度地说二人已两不相欠,当柳冥看到生活安逸完好无损的柳逸舟父子时,越会觉得欠自己更多。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有了身孕,好好利用,也许境况对他更加有利。
风天翼转眼间脑海里已经无数个计划出笼。他沉思良久,终于选定了一个较为温和的方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此时柳冥远在明国,却是焦急万分。
「师父,请您让我去找大师兄。」
「你给我跪下!」慈安上人黑着脸喝道:「你们师兄弟做下的好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谁也没想给为师报个信,心里可还有我这个师父?」
柳冥跪在地上,心中焦急,却垂着头不敢说话。
慈安上人已年过六旬,但因为内力深厚且医术高明,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模样,头发大部分还是乌黑的。
他得到消息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这两个失踪已久的徒弟。只是他来时柳逸舟刚刚离开,端木英追了上去,他则留下教训小徒弟。
「我和你端木师伯也是师兄弟,却是堂堂正正禀过师尊拜过天地的。你若是和逸舟情投意合,为何不给我写信让我回来主持你们的事?却要私下苟合,连孩子都生了你让我回灵隐谷怎么和族人交代?」
摩耶人并不忌讳男子相恋,但与世俗夫妻一般,还是注重礼法的。柳逸舟当年回谷时身受重伤且产后未愈,心智大失,慈安上人怜惜之下才没有苛责他,还出谷去帮他找药。谁知他不过走了一年,谷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徒儿错了。但徒儿是真心和大师兄在一起,请师父成全!」柳冥磕头哀求。
慈安上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冷脸喝道:「你先把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柳冥无法,只好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却没有说自己卖身给风天翼做男宠的事,只说自己偷了师父的令牌去了神冥教,又无意中救了散功中毒的神冥教主,得到他的相助。
慈安上人听了他的话,冷哼道:「难怪神冥教会给我送消息说你们住在这里。风情那个小儿从前可不是这般大度的人。也罢,此次我灵隐谷承了神冥教的情,将来与神冥教的联姻将会继续,为他们风家繁衍血脉,也算还了这个情。」
柳冥心中一动,听到灵隐谷将会与风天翼联姻,心中有些不快和醋意。不过他刻意忽略了这种感觉,道:「师父,大师兄……」
慈安上人摆摆手,叹道:「他可能是看到了流觞留下的记号,去了遥京。」
「二师兄?」柳冥诧异。
二师兄流觞美貌之极,是师伯端木英和族外的女子所生,并不具有摩耶人的血脉,但从小生活在灵隐谷,与柳冥的感情很好。
慈安上人道:「流觞是你师伯当年在谷外和外族女子所生,那女人其实生了一对龙凤胎,你端木师伯把男孩抱回来抚养,女孩则留给了那个女人,所以你流觞师兄还有一个胞妹。
「他那胞妹三年前嫁给了东阳太子,去年还为太子诞下了长子。但遥京从去年起便局势不稳,你二师兄担心他妹妹,便赶去了遥京,却一直音信全无。我在城里看见了流觞留下的记号,应是近期留下的,想必逸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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