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说:“我一直想跟白兰地做朋友,可是连名字都没有机会告诉他。一开始他不肯听我说,後来我就不好意思跟他说了。你能不能帮我转告他,我的名字叫做青岛,如果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真伤心呀。”
伏特加说:“这个容易,没问题。我说,其实你是想追求他吧?我能理解的,虽然你也是男猫,可是你喜欢他,这个没什麽值得介意的,喜欢他就要大胆说出来。”
青岛叹了一口气说:“我挂心的,其实并不是这个呀。”
我对生活的深沈思考29
伏特加很奇怪:“白兰地就在你面前,又没别的猫跟你抢,你有什麽可挂心的。”
青岛低下头,两只尖耳朵都垂了下来,爪子无奈地刨著地上的细细的小草,说:“像你们这样有主人的猫狗,也许根本没去想过在外面流浪的猫狗是在过著怎麽样的生活,只是简单地不屑吧?”
伏特加说:“我生下来就在人的家里,後来被主人家收养,的确不太了解外面的生活。不过白兰地也许挺向往那种生活的。”
青岛说:“我想不太可能。那真是一种矛盾的感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如果不能有这样的自由,活得太没意义。可是,没有哪个地方会真正属於我,有时候真凄凉。我生下来的时候,是有妈的呀,可是我妈把我给扔下,自己过她的自在生活去了。她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谁,没有牵挂,也就是一无所有。我吃偷来的东西,住在路边的破烂角落,没有家,没有朋友,更不可能有血统书,我就只是一只最土的土得掉渣的土猫而已,走在路上,也没人会在意。如果白兰地肯接受我,我就不再是孤单一个。可是这样的我,哪里配得上娇生惯养的白兰地呢?”
伏特加听得满头黑线,说:“你竟然会在乎血统书,那种东西屁用都没有。我的祖先也就是在冰天雪地里给人拖雪橇而已,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是谁,可是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你还跟你妈在一块儿待过,我连我妈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如果你想交朋友,天下万物都是你的朋友,我没见过我的兄弟姐妹,可是出门见到谁,我都把他当自己兄弟姐妹;如果你谁都不理,当然会孤独。你们猫就是这样,揣著一大堆古怪心思,活得爽快点儿有那麽难吗?这麽说来,你跟白兰地真是一对。我很看好你。”
青岛说:“你不明白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一看到白兰地就觉得自己好差劲。这种我需要他,而他未必需要我的感觉,真难受。”
伏特加点头,说:“嗯,是,我真是不明白。在我看来,这事儿挺简单,你喜欢白兰地,就天天缠著他别放,我在一边支持你。”
青岛想,你真是一条好狗。也点点头表示感激,转身走了。
清朗的月光,凉凉地照著青岛的背影,其实挺潇洒挺漫不经心。伏特加认真地看了他几秒锺,体会了一下其中的吉普赛式的魅力,就悠闲地打起盹儿来,一边打盹儿,一边还猜测著明天会吃到些什麽好菜色,直到主人看完电视剧出来敲著他的脑袋叫他去洗澡。
就像伏特加所说的,青岛之後动不动就过来缠著白兰地,每一次都挖空心思带著好吃的过来。白兰地很知道猫对食物的执著,青岛把珍爱的食物留给自己,这件事本身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更不用说他本来就不能抗拒那些美味海鲜的诱惑。可是日复一日地,青岛发现白兰地竟然渐渐消瘦下去了,很惊讶,问:“亲爱的,你怎麽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对生活的深沈思考30
白兰地侧著脸,一双眼球子左溜溜右溜溜,就是不看青岛,支支吾吾。
青岛怎麽会这麽轻易罢休,穷追不舍:“有什麽事一定要讲出来,别瞒著我。”
白兰地闪闪躲躲的,最後还是说了:“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没有吃东西。”
话说青岛虽然最近总爱跑来纠缠白兰地,可是在外面四处转悠的时间还是大多数,有时候接连两三天都没有机会过来。听到白兰地这样说,青岛吃惊得张大了嘴巴,难道自己两三天不来,白兰地也两三天都不吃东西吗?而且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用嘴巴衔过来的,猫嘴又能有多大呢,咬得腮帮子都酸透了,带来的东西也没多少,就算每次都眼看著白兰地吃了个干净,究竟也只是想让他尝尝鲜,离填饱肚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青岛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为什麽呀?是你的主人吗?他不给你吃?给你吃烂掉的东西?”
白兰地这回真惭愧了,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样。”
青岛说:“我一直要弄明白,不然怎麽能放心。给我看看你平时吃的东西,如果那个男人给你吃剩饭剩菜,我一定要去找他理论。”
白兰地很不好意思,说:“真的没有拉,他没给我吃剩饭剩菜。别看嘛。”
青岛根本不听,小鼻子一耸一耸地沿著地面到处闻。白兰地拦不住他,只好去咬他的尾巴。青岛也不在乎,客厅餐厅的地面都铺的最光滑的大理石,白兰地的爪子连个著力的地方都没有,咬著青岛的尾巴被他拖著到处转。青岛很快就找到了白兰地的食盆,两个干净漂亮的小碗,一个装水一个装饭,水是清水,饭就是大多数家猫吃的那种猫饼干,装了有大半碗。青岛低头尝了一口,味道一点也不差,比平常偷吃过的猫饼干还要稍微爽脆香甜一些。
青岛完全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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