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这些虚礼就不必了,倒是你如今即为大祭司的徒弟,对巫灵之术的要求自然要比旁人苛刻许多,等你身子养好了,便到我这里来好好修习吧。”灵雪打量着冷弥浅好半晌,神色虽然与待别人相同,但眸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仍是让冷弥浅捕捉到了。
冷弥浅乖巧的点了点头,“谢谢神”
「女」字还没出口,抱着冷弥浅的鬼煞便陡然出了声,“小月是本祭司的徒弟,本祭司自会教养,就不劳神女担心了。”
冷弥浅嘴角的浅笑顿时戛然而止,脸上的尴尬骤起,僵硬着回头瞅了瞅面无表情的鬼煞。
倒是灵雪似乎早就习惯了一般,淡淡的瞥了一眼鬼煞,便挪开了视线不再出声。
这让夹在两人中间的冷弥浅更是尴尬的厉害。
“师兄,你可来了!”观礼台上,一个身着浅蓝华袍的少年快步朝鬼煞两人走来,双眉的喜色让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
鬼煞轻轻点了点头。
千昭也不在意,视线落在鬼煞怀里的冷弥浅身上,“白姑娘也来了。”
虽说冷弥浅已经被默认为鬼煞的徒弟,但依神殿规定,没有举行拜师大典便不算正式成为神殿未来的继承人,因为千昭还是跟以前一样唤着冷弥浅为「白姑娘」。
冷弥浅点了点头,看着千昭一如之前认识的活泼,忍不住嘴角掀了掀,“嗯。”
看着冷弥浅破天荒的搭理了自己,还对自己笑了笑,千昭脸上反而起了一抹怪异。
这女人向来都看她不顺眼,之前在大周的时候每次去小院不是冷嘲便是热讽,怎么现在
但也只是须臾之间的不适应,千昭便又朝鬼煞看去,“师兄,父皇跟月皇正在楼台上等你呢。”
楼台上?
冷弥浅闻言抬头看去,正巧对上从高台上明若寒看过来的眼,顿时心间一动。
但当看到站在明若寒身旁苍白着脸颊的人儿时,冷弥浅神情又是一僵。
那才是她真正的容貌啊!
而此刻却冒替在另一个女人脸上!
冷弥浅心里顿时有些诡异起来,虽说之前便见过了真正的白莺月顶替自己的模样,但那个时候她记忆被篡改,所以还不觉得有什么。
而现在,她记忆恢复了。
看着另一个女人顶着她的容貌跟别人笑靥如花,她心里蓦地升腾起一种无法名状的不适应
所谓的观礼,其实就是为了表达灵域对尊贵客人的敬意,在一座九层玉塔上欣赏着巫师祭礼,以天道为贺,祝福远道而来的贵客生生世世永享安康。
只有经过祭礼的赐福,灵域才算真正接受这位贵客,才能正式以皇室之礼相待。
观礼台一共九层,按着身份阶位由下而上。
此时,明若寒和白莺月则是站在最顶的一层。
“师父,这主持祭礼的为什么不是你?”冷弥浅好奇,听海棠说着观礼祭礼之事不都应由神殿大祭司来主持的吗?
“我若去了,谁陪你?”鬼煞眼不斜视便上了观礼台玉阶。
冷弥浅:“”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千昭闻言也是身形一震,抬眼看了看一脸正色的鬼煞,便低下头不语。
顿了顿,冷弥浅斜瞥着众人对祭礼的喝彩,“但这种祭礼不是特别彰显地位的吗?师父不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主持祭礼的人才是神殿大祭司呢。”
“我想陪你。”鬼煞斜瞥了一眼玉台下,依旧保持着脚下的步速,只是眼里一瞬而过一抹懊恼,声音也隐隐的藏着沉闷。
他本想跟冷弥浅单独相处度ri的,却没想海棠自作主张让冷弥浅起了早,奈何这女人又觉得难得起了个早,若是不来看看观礼那便浪费了一个被吵醒的好梦,硬是吵着要来看看这观礼。
他又不想让她不喜,这才同意了抱着她前来一同看看。
想到这里,鬼煞眼里满是不悦。
那个海棠还真是讨厌。
若不是不想让冷弥浅不开心,凭他处置人的手段,那个海棠怎么可能还活着。
陪、陪她?冷弥浅又被惊到了。
她突然发现鬼煞对感情是个相当直接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也没有半点左右犹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鬼煞对待感情倒跟她有些相似,一旦定下心来,便再无转移。
想到这里,冷弥浅眼里滑过一丝担忧,却错过了身后千昭打量来的视线。
“在想什么?”头顶上传来鬼煞的声音,让冷弥浅惊回过神。
冷弥浅摇了摇头,视线瞥向祭礼的一处,“没什么,就是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师父祭礼。”
鬼煞迈上玉阶的脚突然停下。
只听见鬼煞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月想看?”
冷弥浅蓦地抬眼朝鬼煞看去,“当然了,海棠可是说了,说能看到师父祭礼是件特别难得的事。”
鬼煞眸间一亮,“难得?”
冷弥浅点点头,“小月见过师父严肃的模样,见过师父开心的模样,也见过师父穿着素衣的模样,但像师父主持祭礼的模样却半点都没见过,就连师父穿大祭司祭服的样子都没见过,这仔细想想,哪里像是师父的徒弟,说出去恐怕都会被人嘲笑”
鬼煞一愣,视线落在玉阶下远处的祭礼上,眸里破天荒的闪过光亮。
而两人身后的千昭则是脸色愈发的难看。
“大祭司怎么还不上来?昭儿,可是你又在路上问东问西耽搁了大祭司?”一阵慈祥的声音从玉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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