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弥浅眼里滑过凌厉,身体重重的往后倾,整个人便先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待再回过神看向灵雪时,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精致的手枪,毫不犹豫的朝灵雪射了去。
只可惜灵雪的速度太快,即便冷弥浅丝毫未耽搁,但当她开枪射出子弹的那一刻,灵雪手中的寒气已然重重的袭向她的肩头。
「砰——」
「砰——」
两声巨响同时响起,灵雪和冷弥浅纷纷重重摔落在地。
灵雪肩头被子弹贯穿,顿时血流一片。
冷弥浅则是被重击再次摔回到地上,整个肩头痛的像是被拍碎一般,手中的枪也陡然掉落在地,半分力都使不出来。
“小月!”八卦阵中的鬼煞看的双眼瞳色布满墨色,却又在一瞬间变的澈亮清明,眸间忽明忽暗的颜色显露着鬼煞此刻气息极为不稳。
看着自己仍处于八卦阵中,鬼煞深喘着满是血腥味的粗气,蹙紧了眉,想用尽最后一分力闯出卦阵。
但没想刚稳住从地上坐起身的身形,心脏某处的绞痛便再次传来,让鬼煞身体里的煞气再次互斥的厉害。
那是一种灵魂抽走的巨痛。
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几近让鬼煞喘不过气来。
但只是须臾间,鬼煞便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他竟然可以动了?!
鬼煞眼里逝过疑惑。
他被佛龛之力禁锢,为什么还可以动?
鬼煞眸间陷入思量,他突然发现,每次心口绞痛开始,他被佛龛之力控制的力量便减弱了许多。
就比如先前他被佛龛之力固定着身形,动也不能动,而现在却能在小范围内活动着身子。
一开始,他只道是因为身体里撕裂的疼痛超过了佛龛之力对他的禁锢,但现在他才突然回过神来,佛龛之力根本才不会因为他体内煞气排斥的巨痛松懈分毫。
否则他百年前在那禁地中为何会那般的痛苦?!
但事实又确实如此!
鬼煞蓦地一震,僵硬着手搭上自己的脉息,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他心间处每隔一阵传来的巨痛都会让他莫名的松缓着佛龛之力的镇压,唯一的可能便是
“你居然醒了?!”静下心来用自己仅剩的神识探寻身体里传来的异样,鬼煞突然惊出了声。
自从他夺舍了曲然的躯壳后,便开始侵占这具身体原有的记忆,一开始他的掠夺毫无阻碍,直到他开始觊觎冷弥浅特殊的体质时,被夺舍失败的曲然竟然悄无声息的封闭了最后一缕神识,让他气急败坏!
否则他又何至于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找到冷弥浅?!
那段日子,他尚且还能感受到体内排斥的气息,但后来因为冷弥浅特殊的血,他体内紊乱的气息渐渐安定,他本以为曲然已经被他夺舍的荡然无存,或者即便还剩着什么,那也是散乱的神识不足为惧。
但未曾想!
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察觉到了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气息!
虽然小,但却极为稳固,就像刚刚打开的清泉口,虽然小,但却绵延不绝,这让他着实震惊至极。
鬼煞呆怔了几秒,远眺了眺被灵雪重伤在地的冷弥浅,眼里极快的闪了闪光亮,便盘起双腿入定了起来。
神识中,灰蒙蒙的浓雾中,鬼煞不费半分力便看到了一个身着洁白玉袍披着长发的男子正盘坐在浓雾中,那周身淡淡的如玉光华让浓雾近不的半点身,在缥缈的神识空间尤其扎眼。
鬼煞慢慢走了过去,“你竟然没死。”
不仅没死,而且还保存了很完整,虽然身处他的煞气中,却似乎半点都没有被侵蚀。
察觉到鬼煞走近,长发男子慢慢睁开眼,澈亮无比的眸里纯洁的犹如灵玉,“我只是睡着了。”
被长发男子周身的玉光所慑,鬼煞终于止住了步子,径直出了声,“救她。”
长发男子眼里有一丝不解。
“救冷弥浅。”鬼煞出声重复了一遍。
长发男子眼里讶然,“小浅?她怎么了?”
“灵雪要杀她。”淡淡然的说着事实,简明扼要迅速的回答中却隐隐的夹杂着着急。
“雪儿?!”长发男子脸上惊愣,“怎么怎么会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沉睡中他依稀感受到鬼煞对小浅的关心,如今小浅逢难,为何眼前的人不去帮忙反来寻他?
鬼煞摇了摇头,“我被佛龛之力所困,现在还身处八卦阵中自身难保,我救不了她。”
长发男子蓦地瞪大了眼。
顿了顿,鬼煞再抬眼时,眸中坚定,“但是你可以。”
“我?”长发男子呆怔,他被眼前的人夺舍了身体,如今能安然的留存至今已经是竭尽所能,他怎么可能还能去救小浅?
“佛龛之力对我是威慑,是禁锢,但对你不是。”他的存在是煞气,但曲然却不是。佛龛之力对他是天敌,但对曲然却是难得的好物。
长发男子听的安静,澈亮的眸里一动,“你要让我出去?”
“是。”淡漠的声音毫不犹豫。
长发男子疑惑,“放我出去,你可知你的下场?”
鬼煞难得的静默片刻,再迸出声时眼里涌聚的黑团又恢复平静,“烟消云散。”
夺舍本就是一件亏损功德的事,更何况他还没有功德。
一旦夺舍成功,他便代替那人存活于世。
若是夺舍失败,大不了再寻寄主。
但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若是夺舍成功的恶魂自愿放弃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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